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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一号
馨茗
2048年, 地球──中国──福建──莆田一中。
序
2048年,新科技革命使科学技术如光一般飞速发展。但“学校”并没有像科幻
小说中说的那样──因为科技的发展而被机器人教师所代替,因为人类始终相信言
传身教的力量,相信学校的教育──尽管教育本身仍有缺陷。有关人类过分依赖机
器而走向灭亡的科幻小说在20世纪就比比皆是,人类不想走向毁灭,因此小心而得
体地利用机器──比如学校、公园就从不用行动传送装置。人类统治了太阳系,在
各行星上建立了基地,并向更辽阔的银河系进发……
人类相信自己是必胜的,也相信自己是永恒的……
秦厉:地球中国福建莆田一中C3(5)班学生。有灵性但不认真学习,成绩中等;
爱开玩笑,幽默感好;喜欢侠盗亚森・罗宾的冒险经历,幻想自己会有更刺激的冒
险。
肖吟吟:秦厉的同桌。学的认真、玩得也出色的学生,成绩中上,偶尔也有让
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推理方法的忠实崇拜者和应用者。处事谨
慎,可以算是秦厉的好搭档,好姐姐,清楚秦厉随时随地的想法。
以上两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一、秦厉闯祸
两个月的假期过后,宁静的校园重又热闹起来。
开学第一天下午,秦厉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进入C3(5)班。他刚在桌上的笔
记本电脑前坐定,严老师就走进了教室。好险哪!秦厉吐了吐舌头。
“大家的假期作业我都看过了,完成得很好,尤其是作文很出色。……有的同
学去了太平洲,有的去了侏罗纪公园……肖吟吟的作文仍然很精彩,我们来看一下。”
3D漫画体的“侏罗纪公园”几个字出现在显示器上。秦厉佩服地对同桌肖吟吟说:
“真不愧为肖吟吟,作文好美术也好!”肖吟吟照例笑答:“不敢当,不敢当。”
阅读器开始读:“天气总是那么晴朗……”
秦厉也总是不那么安分。他眼睛看着显示屏上肖吟吟的作文,手却在抽屉里摸
索着。毕竟探案游戏玩得太多,他想看看自己的桌子在假期是否被人动过手脚,藏
入什么东西,譬如,一颗钻石……秦厉又想起亚森・罗宾的探案经历。“咦──真
有点玩意儿?”秦厉从桌子面板底摸出了一张迷你光盘(现在都用这种光盘,发明
家只不过是把以前的3.5英寸软盘封套中的磁盘换为光盘,却使盘的信息存储量大大
提高),它藏得相当好,用变色纸包住,吸附在桌子面板底的凹槽里,不用手摸还
发现不了。
“是什么软件?怎么藏在这儿?”秦厉摆弄着。不料肖吟吟一下把它夺过来,
反反复复地看着,盘上只有五个字母:RULER。“ruler, 尺子,八成是游戏,不过
也不排除是病毒之类的,别随便运行它。”肖吟吟把光盘丢还给秦厉,继续做她自
己的事情。──严老师的课枯燥无味,所以,起码有半班同学都在做“小动作”。
“胆小怕事!”秦厉瞄瞄严老师,迅速把光盘放入了驱动器,“亚森・罗宾说
过:‘要有些冒险精神’嘛!”正说着,屏幕骤然变黑,五个立体幻彩字母“RU
LER”跳了出来,放出一种不可描绘的漂亮的光。“原来是自动运行的程序啊!
──哦!简直不得了!”秦厉惊讶地看着显示器。现在的孩子几乎个个是电脑专家,
可是谁也没见过这样豪华的界面,比起严老师的课来,RULER显得有趣得多,同学们
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秦厉的电脑上。“一定是挺有意思的游戏。”秦厉高兴地对肖吟
吟讲。
mpanel(1);
阅读器有感情地读着:“一只恐龙张开了令人恐怖的眼睛……”
这一瞬间,C3(5)班所有的电脑显示器上都出现了一双眼睛的特写,它在慢慢张
开。同学们都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双眼睛──带点3D卡通的神秘,又有些可爱,实在
很漂亮。在作文中插入视频剪辑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有这么优秀的视频还是
头一遭。阅读器停了下来,严老师摸摸头:“肖吟吟同学的插图很精美,可这决不
像恐龙的眼睛,而且时间延续得太久……”“不,我这篇作文可没有插图呀!”
“糟了!”秦厉以为光盘中的游戏进入了大家的电脑,赶紧飞快地取出光盘藏起来,
小声咕哝道:“网络游戏吧!──”眼睛并没有消失,它还在慢慢张开。“不!是
别的什么……”它逐渐露出了绿色的眼珠,张到最大了!──刺眼的玫瑰红光射出
来。大家都呆住了,没有人再认为它漂亮,只有一种恐惧。
每个教室的电脑中都传出同一个声音──“统治者一号成功进入整个分支网络,
顺利突破所有Virus防线,尝试进入Internet……”这声音震撼着整个校园。教学楼
前高大的樟树和矮小的灌木丛的树叶全都颤抖了起来,沙沙作响。操场上尘土飞扬。
秦厉知道,在校园网络中各个终端机之间都有Virus防线及密码,与Internet相
连处还有Internet防线。以保证有病毒不至于很快进入整个Internet,感染更多的
电脑。而这个统治者一号一开始就轻易地突破了Virus防线,企图进入Internet!
“快断电!”“关机!”大家醒悟过来,七嘴八舌地叫着。严老师马上关闭了
所有电脑的系统。秦厉望了望窗外绿意盎然的校园,手里捏着那张光盘,拼命地想
着办法。他知道如此强大的能迅速突破Virus防线的系统是不可能单单靠关机就能摆
平的。严老师很犹豫地再次开机,重新启动电脑。──那双眼睛又出现在显示器上。
大家的心又揪在了一起。可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资源不足,企图失败。”
统治者一号的声音。而后,那怕人的眼睛不再发出玫瑰色的红光了,而两颗绿森森
的眼珠仍让人毛骨悚然。很快所有的电脑又恢复到原来的Win2045的界面,统治者一
号无影无踪。严老师试着打开了肖吟吟的作文,阅读器又开始读:“吓了我一大跳……”
严老师继续上起课来。
“奇怪,‘统治者一号’呢?”秦厉问肖吟吟,“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不象
普通的病毒的作风啊!”肖吟吟打开隐藏的任务列表,找不到统治者一号的蛛丝马
迹。“太奇怪了。”他们俩在冥冥之中感觉到,统治者一号的确仍在运行中,它也
许正在暗处,窥视着整个校园网络……
校长室传来通知,要求秦厉放学带上肇事盘到校长室走一趟。
秦厉无奈地朝肖吟吟笑了笑:“这下有好瞧的了!”“谁让你随便乱插光盘的?”
肖吟吟笑道,而后又严肃起来,“不过,放学我会在这儿寻找统治者一号,你去过
校长室后争取回到这儿来。──统治者一号大有来头!”肖吟吟沉吟着。
二、寻找RULER
校长室里灯火通明,学校的几个电脑骨干围在电脑旁,小声的议论和指令声夹
杂在一起,秦厉的心扑嗵扑嗵地跳着。
愣了一会儿,秦厉走进去,把光盘交给校长:“对不起……我……以为是游戏……”
“RULER……”校长瞧着光盘念叨着,“RULER──RULER?!
它还有一个意思是统治者!”秦厉吓了一跳,懊恼地想:统治者?!自己真是孤陋
寡闻,连RULER也有统治者的意思都不知道!不过,敢在光盘表面标明这类软件性质
的从来就没有!可见这个统治者一号是多么强大的智能化病毒!秦厉啊,不好收场
了!
“校园网络我们都扫描过了,系统对RULER没有不良反应,可以暂时兼容,也许
是定期发作的病毒。引导区似乎很安全,而且暂没有发现被破坏的文件,RULER好像
很安分。不过,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有这么一个东西在网络里总是让人讨厌的。每
次开机启动,那双眼睛就会出现,RULER便自动进驻内存,可见它在第一次运行时就
全部载入了硬盘,并改动了主要引导文件。而我们无法查出其确切位置,文件也没
有改动过的痕迹。”校长踱来踱去地说。
“下载了许多杀毒软件也无能为力。”有一个电脑骨干补充了一句。秦厉小心
翼翼地问了一句:“会不会不是病毒?”“笑话!这种程序不是病毒?简直是──
你惹出来的事让我们在这儿着急,还说不是病毒,想推卸责任吗?! ”那个电脑骨干
气势汹汹。秦厉也火了,他拿回光盘,坚决地对校长说:“我来找!”校长很惊异
地看着秦厉的眼睛,那种年轻人眸子里流露出的自信和勇气震慑着他的心。良久,
校长拍拍秦厉的肩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试试吧!……用你的电脑也许好找
一些──我在这儿等你的消息!时间么,三个小时。三小时后专家将来解决。”
“能不用监视器吗?”“好的,三小时内我不干涉。”
秦厉飞快地冲出校长室,他似乎看到电脑骨干们轻蔑的目光。秦厉愤怒地想:
走着瞧!
教室里,只有肖吟吟一个人。肖吟吟对秦厉说:“打开你机子的bootlog文件,
最后一行下面,看上去似乎没有字,对吗?你把那一行复制到新文档里,就会发现
一行暗淡的控制命令,使RULER在每次开机时与Win2045同步运行。”秦厉试着删除
那行命令,恍然大悟:“这样的字体对我们来说等于不存在!”肖吟吟点点头:
“修改它暂时是不可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RULER。”秦厉接着说:“要赶
在专家来之前弄出个所以然来,至于bootlog,让专家来改。现在是六点半,专家九
点就到了,在八点半之前要尽量争取完成。”
肖吟吟又打开各学科的教学纲要。“你怎么进入的?”秦厉很惊讶。“雕虫小
技。各教研组的密码都很简单,我用自编的解密软件很容易就解开了。”肖吟吟一
边把一张光盘放入驱动器,一边又说:“各科的教学大纲我今天上午刚备份过,现
在一对比就知道了──”电脑比较结果:各科大纲均有不同程度的修改痕迹。肖吟
吟问秦厉:“注意这些地方修改后,对学生有明显的好处。你得出什么结论?”
“呃,也许是一个精通电脑程序而且熟悉教学大纲的人所编写的程序──是一个有
思维的高智能程序……不过这都是‘也许’。”“所见略同,我感觉RULER大有来头。
RULER不像是病毒。刚才你也看了Bootlog文件,要是病毒就不会那么客气的,引导
文件都会被吃掉。另外,那样修改教学大纲的程序──不会也不应该是病毒。校长
他们总是以寻找病毒并消灭为目的,当然找不到了。”
秦厉暗暗瞧了瞧肖吟吟,他以前就认为肖吟吟很不简单,今天他觉得肖吟吟更
不简单了。不过,他俩都知道,学校的电脑骨干们总是自命不凡,目中无人的。他
们自信地一击掌:“我们不会输给他们的!”
“那学生能行么?”那个电脑骨干问校长。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以让他试试嘛!”
“我们搞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结果──我们的技术水平远远超过他啊!”
“可是想象力呢?RULER不是单靠技术水平就能解决的,这个你们下午都看到了。
下午我看过秦厉的学习评语,老师们都说他很有灵性……让他在想象力所能及的地
方寻找……”电脑骨干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想象力?在这儿?”校长停下来,环
顾校长室,自言自语了一些谁都没听到的话……
“几次搜索硬盘都没有结果,我想,要有一把钥匙──”秦厉若有所思。
“钥匙,也许就在身边,只是是否善于发现。……对呀!解铃还须系铃人哪!
同样,打开RULER……秦厉!用原来那张光盘!!!”肖吟吟兴奋地叫起来。
“行吗?让网络再登录一次RULER……不会使RULER活跃起来而破坏校园网络吗?”
秦厉有点怕。
“既然惹出事来,就要想办法补救,畏首畏尾的怎么行?RULER是高智能的,我
相信如果已有RULER存在于硬盘中,光盘应该有不同的反应。你下午还说‘要有点冒
险精神’呢!试一下也许会有好运的!”肖吟吟极力动员着。
“耳朵真好……”秦厉慢慢地把光盘塞入了驱动器,“但愿如此。豁出去了!”
果然,那双眼睛出现了,慢慢张开,张开──而后是刺眼的玫瑰红光,一模一
样,肖吟吟回过神来,赶紧打开话筒问:“统治者一号,你的信息?”那双眼睛并
不理睬,眼睛又慢慢闭上,亮绿色的眼珠在红光消失后、眼皮闭上前一闪。一切又
恢复原状。“不可能吧?! ”肖吟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把光盘取出来,又放进
驱动器,重复了许多次,键入了许多不同的命令,仍然是同样的结果,RULER并不理
睬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光盘一定是钥匙,为什么不行呢?”肖吟吟急起来。
秦厉靠在椅子上,看着RULER一次又一次出现的眼睛,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RULER眼睛的多次出现,使校长越来越不安。
“校长,把监视器打开吧!”
“要么到教室里去看看?”
“要是把系统弄坏了怎么办?”电脑骨干们的声音。
校长凝视着显示器屏幕:“我相信他,他一定在尝试用源光盘与RULER对话,可
暂时没有成功……不要打扰他吧!”
有开门钥匙却打不开门的滋味可不好受。
“最后再试一次,如果不行……”秦厉拿起光盘端详着。他突然发现,这光盘
与普通光盘不大一样,他拿起一张普通光盘比较。普通光盘只有一面有盘轴,而RU
LER的光盘则是两面都有,它除了一面有“RULER”几字,一面没有之外,其他结构
几乎都是对称的!刚才怎么没发现呢!真笨!秦厉暗暗骂自己。这意味着RULER的光
盘两面都能用!秦厉突发奇想:把光盘反面向上插入驱动器会怎样?TRY!
没有错!同样的眼睛,可张开了就没有再闭上,而是出现了一个八位密码框。
秦厉和肖吟吟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们似乎感到离成功不远了。
……肖吟吟的解密软件尝试了所有的可行密码及数字组合,可回答都是:“指
令错误。”肖吟吟丧气地退出了解密程序,打开RULER的尝试又停滞了下来。
秦厉安慰肖吟吟:“既然RULER是高智能的,简单的解密软件解不开也不奇怪。
现在只有想,用力地想……”秦厉开始踱来踱去,轻轻骂道:“可恶的红眼睛绿眼
珠的RULER!”“对!真是可恶的──”肖吟吟眼睛一亮:“红眼睛绿眼珠?秦厉!
玫瑰红和绿是反色!相反的颜色──opposite!刚才解密程序没用过这个!”“对
呀!”秦厉飞快地输入“opposite”。瞬间,那双眼睛放出爆炸式的幻色光,刺向
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屏幕变了!变了!!
三、接触RULER
他们好像在四维空间中飞行,许多莫可名状的美妙色彩及图像向他们飞来,又
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一个球体由小变大,越来越近,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星球,玫瑰
和绿色相间,分割开海洋和陆地。“真漂亮!”肖吟吟由衷地赞美道。两人这才清
醒过来:他们已经打开了RULER。“简直难以置信。”秦厉揉揉眼睛。
“Holmeris”出现在星球上方。然后又是一个密码框。肖吟吟依旧输入opposi
te, 可是这回是“指令错误”了。有不同的密码吗?”。“呃,这么高智能的RULE
R,本来也不可能只有一重密码。”秦厉自言自语,他想了一会儿,叫起来:“把那
个星球上的字母输入密码框!肖吟吟,它在考我们的心理素质。”果然没有错。
“指令正确。”肖吟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时,一个声音──像女孩子的声音─
─响起来:“爸爸,是你么?”秦厉愣住了,尴尬地看了肖吟吟一下,肖吟吟小声
笑起来。秦厉回答说:“不是。你是谁?”
沉默。
“你们是好人么?”
“当然了!你是外星生命的思维么?爸爸是怎么回事?”
沉默。
秦厉和肖吟吟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在我们星球上,聪明的都一定是好人……你们能解开
密码,相当聪明……”
“怎么这么久没动静?秦厉在搞什么?”校长室里的电脑骨干们小声议论着,
“干脆把监视器打开吧!校长!”
“我答应不干涉他的查找。”校长也很焦急,但他仍然相信秦厉。
几个电脑骨干满腹牢骚,却有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来。
校长望着窗外,尽管科技的发达使现在已没有夜晚和星星可言,但校长却在天
的一角发现了一颗很暗的小星。它顽强地亮着,像秦厉的目光,也像他年轻时的一
样。那时候,没有人肯真正相信他的目光──他后来发誓,以后,一定要相信它……
校长转过身来想:相互信任是多么重要的!
这时候,秦厉、肖吟吟和RULER的主人──电脑里的Macing正热烈地说着。
“Holmeris星球(H星)和地球极其相似。比如:H星上绿和玫瑰红是反色,地
球上蓝色和黄色也是反色。自然环境相似,生命形式也相似,所以文明发展的过程
及形式都差不多。但因为……种种原因,H星文明发展得要比地球快几百年。一百多
年前,H星人惊奇地发现,210万光年远的银河系里竟有一颗和H星如此相似的星球─
─地球,于是开始了考察。”Macing说。
“210万光年?天哪?你们乘超光速飞船来的?”
“H星人暂时做不到超越光速,我们利用蠕虫效应而来,也就是超时空飞行。所
以210万光年的距离就变短了。”
“真难懂。可你怎么会在光盘里呢?爸爸又是怎么一会事?”秦厉问。
不料Macing又沉默了。可怕的寂静在教室里弥漫开来。过了很久,Macing才开
始讲话,可是却带着哭腔:“爸爸是研究地球生命的专家,他带我乘私人考察船到
地球考察,可是因为测算误差,在太阳系附近,飞船遇到了黑洞……飞船用最大马
力与黑洞引力抗争着……爸爸……爸爸把我的思维导入应急光盘,用瞬间移动机将
光盘移到了地球上。……不知后来怎样了……”Macing哭了起来。
秦厉和肖吟吟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思维。只好问:“什么是应
急光盘?”
“为考察地球专家特别准备的,遇到致命危险时用。里面已有地球上的主要语
言。你们看到的RULER,是设在光盘中最大限度地保护光盘中的思维不受损害的程序。
H星人是开诚布公的,而有些地球人则阴险狡猾,所以只好事先设计一个可怕一点的
保护程序。”Macing还是哭着。
“为什么不把你们或者光盘都移动到H星上呢?”
“移动机功率不够,只能运送轻小物体;距离太远了,H星上的移动机都无法把
一件比较大的物品转移到地球上,何况只是小飞船上的移动机。”
“把思维直接移入地球上的电脑?”
“那样思维会散失。况且,不经同意随便进入别人的电脑,在我们星球上是不
允许的!除非电脑的主人亲自将光盘插入电脑。”
“……有思维,H星人就可以复活吗?没有思维的人又会怎么样?”
“沉睡,就像没有生命的尸体。当然,单独的思维需要电才能活动。光盘中的
思维处于休眠状态,如果光盘被插入电脑,保护程序会自动把思维复制到硬盘上,
思维便苏醒过来。这时,若把思维引入生命体的脑,这个人就得到了重生。”
Macing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许久才说:“我改动了你们的教学大
纲。爸爸说,地球上的教育方法实在没有大的发展。以人类现在的发展水平,完全
可以采用和H星差不多的教育系统,而你们只采用了如此的电子教育系统,又过分
‘小心’地使用它们,生怕过分依赖机器导致灭亡,所以对系统只是开发一些浅显
的功能,表面上好像先进了许多,其实模式还和五十多年前一样。六、七百年前H星
就采用了这种方式,如今,H星用的是开发式的教育……”Macing见秦厉和肖吟吟没
有作声,连忙打住,沉默了。秦厉和肖吟吟也沉默着,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几
十年的教育制度,人们都习以为常了。“新教改计划早在十几年前就提出了,但因
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实施……我们也不清楚。”秦厉喃喃地说。
“那是因为人类的一个致命弱点……要改革就会有打破,人类害怕被打破……”
Macing岔开了话题,“能帮我回到H星吗?”
“怎么回去?”两人精神了一下。
“这儿能与木星站联系上吗?”
“当然,而且是星际专线,速度很快。”
“可以随便上载文件吗?”
“不能随便上载,但可以给我妈妈发一些邮件──她在木星站工作。”
“随着文件的上载,思维进入木星站的电脑,那里巨大的发射台可以把思维送
回H星。”
“仍然用蠕虫效应?”
“爸爸说,思维的能量还不足以产生力场,但可以打开多维空间的入口,多维
空间也可以使两个星球间距离变短,通过多维空间隧道到达H星。”
“那么……这电脑网络中的RULER会不会消失?”
“会的,连同光盘中的所有信息都会消失。”Macing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规
定。秦厉打开了木星网站,然后把新邮件发送上去。两人目视着那美丽的Holmeris
星球一点点地消失。肖吟吟有点想哭,Macing很纯朴,不像地球人那么虚伪复杂。
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肖吟吟叫出来:“以后还会有你的消息吗?”
“我会时常用H星上的大型移动机传递一些小东西给你们的……因为──你们是
我的朋友──很聪明的地球朋友……秦厉,肖吟吟……”Macing最后的声音就这样
一点点消失,Holmeris星球也不见了。
校长看看时间──八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他期待秦厉解决了问题,高
兴地回来对他说:“校长,谢谢您相信我!”
十五分钟一秒一秒地飞速流逝,当电子钟显示九点整的时候,校长室的玻璃门
无声无息地开了。校长见到的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本应兴高采烈的秦厉。秦厉平静
地对校长说:“校长,您重新启动一下电脑吧!”校长惊奇地发现,RULER那双恐怖
的眼睛不见了!秦厉有点忧伤地自言自语:“RULER穿过了神秘的空间,回到了传说
中的世界,它再也不会回来的。”秦厉转身要走。“等等,你是怎么消灭RULER的?
那光盘呢?”“我并没有消灭RULER,是它离开了地球,光盘上的信息随着RULER的
消失而全部消灭。……这是那张光盘。”秦厉掏出光盘放在桌上,走出了校长室。
校长和电脑骨干们目瞪口呆。
……
四、尾声
一个星期后,秦厉和肖吟吟在各自的抽屉中发现了一朵漂亮的花,绿盈盈的花
瓣,红彤彤的叶子,就像那美丽的Holmeris星球。花叶上有淡黄色的“Macing”字
样。还有一张变色纸:“爸爸平安无事。Macing。”秦厉和肖吟吟快活地笑了。
放学后,秦厉把花放在了校长的面前,两人相视一笑。校长相信秦厉告诉他的
一切,就像相信秦厉的目光一样。“RULER”、“Holmeris”和“Macing”是他们三
人心中的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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