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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崽山妹
第二天,叶凡带着二位伙伴去擦拭太阳能电池板。楼内的设施没有电无法运转,
恢复供电比什么都重要。
完工之后,他在机要室找到了一本密码本和一份平面图,城内所有的建筑物及
其用途,都标在图上一目了然,密码本记录着全城电子锁的密码。他在地图上找到
了图书馆和很多仓库,其中一座的密码代号是5928,按惯例,只有军事单位和重要
仓储区才用代号。
他需要武器,需要粮食日用品等等,总之,建立大本营需要很多物资。
三人带了一台发电机和工具,驱车前往5928仓库。电子锁只有密码不行,还得
有电。
仓库大得惊人,大大小小十余座库房,占据了小城的一角,里面堆放着可以装
备二个师的武器装备、被服辎重,还有大量的食品药品。东北角是油料库,储存着
上万吨汽油、柴油、润滑油,还有航空煤油。城里没有飞机,也没有机场,要航空
油料何用?地球上的石油资源早已枯竭,这些燃油都是生物油。
民以食为天,他们首先打开了食品库,进去一看,痛心疾首扼腕不已。堆积如
山的大米白面已经变质化灰,整罐整罐的食用油也变质固化,变得像沥青一样,药
品也变成了一堆垃圾,只有真空包装的军用干粮和脱水蔬菜还勉强可以食用。
老大抱起一箱罐头,兴冲冲地叫:“有吃有喝,发财啦!老祖宗,快搬!”
“往哪儿搬?”叶凡问。
“在路上吃呀,难道……哦,我明白了,你想住在这里,不走了?”
“这里不好吗?”
“当然好啦!”老大举手加额眉开眼笑:“你打算把咱们的窝安在这里?”
“没错。”叶凡笑答:“走,去军械库看看。”
钢铁库门“隆隆”打开,三人驱车而入,在车灯的映照下,各类军用物资堆积
如山,甚至还有坦克大炮和许多看不懂的东西。这些物资都涂了厚厚的黄油,保存
得非常完好,只消擦去黄油,便可以使用。
人类早就进入了电子时代,而堆积在这里的,却是原始的火药武器。高科技武
器在自相残杀中消耗殆尽,人类只能用原始武器与老鼠颉颃。
叶凡一边在木箱上作标记,一边说:“老大,这里需要人,从你的伙伴中,先
挑选100 名年轻力壮的带来,把我作了记号的箱子,运到城堡里去。赶早不赶迟,
你明天一早就动身。”
老大正在擦拭一支自动步枪,头也不回地说:“别急,等我去打一只羊来,美
美地吃一顿再走。活了半辈子,还不知道肉是啥滋味呢。”
叶凡警告说:“捉猪捉羊随你,但不许开枪,惹来老鼠,咱们都得完蛋。”
“我有这个。”老大变戏法似地取出一只消声器。
半月后,老大带着120 名伙伴回到了城堡,其中有二名位青年,一个叫山生,
一曰草生,二人精明强干,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是老大的左臂右膀。叶
凡给新伙伴们发放了服装和枪支弹药,任命山生草生为正副队长,管理这120 名队
员,负责大本营的安全工作。
叶凡在城里找到了供电所,但他不打算动用它。城堡的地下室里,有一套崭新
的发电机组,完全可以满足城堡的需要,一条地下输油管道直通油库,只消打开阀
门,便可投入运行。楼顶的太阳能也开始工作,照明和日常用电无须动用发电机。
此外,他们还找到了十多部卡车,地球上的交通设施已经不复存在,只能在城
里使用。老大选了几名同伴,要求叶凡教他们开车,叶凡正有此意,几天后,他们
便驾着汽车开始向城堡抢用物资了。
世间没有永远的秘密,天机一旦泄漏,这座小城必将兵临城下陷入重围,他们
只有百余号人,不可能扼守全城,只能退守小城堡负隅顽抗,因此,必须未雨绸缪,
囤积足够的物资。武器弹药,食物日用品等等,凡是用得着的东西,全部搜罗到了
小城堡。
半月后,抢运完毕,供水系统也修复了,叶凡宣布放假三天。老大带着伙伴们
出城打猎,叶凡则回到他那豪华的套房,准备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
洗完澡,叶子一边帮他梳理头发,一边说:“哥哥,你想要孩子吗?”
叶凡心头一跳,说:“我没想过。”
叶子说:“我很想要个孩子,我们生一个好吗?”
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孩子未满一岁,便被老鼠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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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猪仔鸡牛犊肉羊羔肉,是人类眼中的美味佳肴,趋之若骛。老鼠也对未成年
的人肉情有独钟,一岁左右的小孩肉尤其鲜美,不过,只有有身份的“鼠物”才有
资格享用。鼠王颁发的《野生动物保护条令》中,人类也是受保护的濒危物种,明
令禁止滥捕滥杀人类,尤其禁止偷猎偷食未成年的婴幼儿。禁令没有能够遏制老鼠
们对美味的向往和追求,人类的婴儿常常在睡梦中失踪,叶子的孩子便是这样丢失
的。
“不!”叶凡大惊:“我们是兄妹,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以后,我会为你找
一个好丈夫……”
“不嘛。”她搂住他的后颈撒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她尽管已经认了很多字,但说起话来,仍然是直截了当口无遮拦。
其实,叶凡非常渴望有一位温柔的妻子,也非常喜欢叶子,但在他的心目中,
他将她视为自己的骨肉同胞亲妹妹,兄妹做夫妻便是****,东方人固有的传统观念
根深蒂固牢不可破。
他的语气很坚决,叶子幽怨地望着他,哭了。
叶凡慌了手脚,慌忙搂着她的肩头,安慰说:“好妹妹,别难过,人类规则中
有一条,兄妹绝对不能做夫妻,不然就是****,是丧行败德……”
“你骗我。”
“怎么会?”
“你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我是一千多年后的人,有这样的兄妹吗?”叶子据理
力争:“我们的父母又是谁?”
叶凡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现在就走。”叶子使出了女人们惯用的杀手锏。
“别别……好妹妹,我们当兄妹不也很好吗?”
“不好!我就要当你的女人。”
望着叶子坚定不移的神态,叶凡心知她心意已决,不可更改,想了想,推诿说
:“这……好啦,妹妹,这几天要把实验室搬过来,然后还要修复城门的供电系统,
太忙了,以后再说好吗?”
“以后你答应吗?”叶子紧盯不放一点也不傻。
望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他委实不忍心惹她失望伤心,心一横,说:“好
吧,我答应你……”
“哥哥!”叶子扑入他怀中,喜极而泣。
诸事草定,天气转凉已至深秋,屈指一算,在大本营已经住了三月有余,和常
三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该起程了。
这天,叶凡对老大说:“老大,我要走了,你和兄弟们留在这里,没有要紧事,
千万不要出城乱跑。还有,夜间要实行灯火管制,三楼以上的楼层和楼外绝对不能
开灯,暴露了目标,我们刚刚得到的,又会全部失去,明白吗?”
“开车去吗?”老大问道。
“不,老鼠的警觉性很高,而且严禁使用人类文明的任何产物,开车去,不啻
插标卖首,后果不堪设想。”
“老天爷,又要幸苦这二条腿了。”老大拍着双腿满脸苦相。
“你说什么?”
“我跟你去。”老大说:“请放心,这些弟兄,都是久经考验的好兄弟,你我
在不在都一样,山水草生很精明,绝对不会误事。”
叶凡觉得有老大在旁,诸事方便多多,便说:“也罢,你给山生和草生交代一
下,明天就动身。”
著名的泰山,由于有一个宇航中心和不少军事设施,曾经遭到极其猛烈的核攻
击,山上的文物古迹被摧毁殆尽,荡然无存。
腊月,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朔风怒吼,大雪纷飞如瀑,天地一片苍茫,树木和岩石,被冻得“咯吧吧”乱
响,一切生命都躲在洞穴树窟中躲避寒冷。
山崖下,有一间矮小的窝棚,听到呼喊声,窝棚中颤巍巍地钻出一个全身裹满
乱草的人,站在风雪中举目四望,瑟瑟发抖。
他是常三,人类文明崩溃之后,人们便用这种方式捱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
冬季的死亡率,是其他季节的五倍。
“老常!”叶凡奔上前去,一把抱住常三,心潮汹涌鼻子发酸:“你幸苦了。”
“你……你到底来了……”常三蓬头垢面脸色乌青,老泪滚滚,摇摇欲坠。
“快进屋……”叶凡抱起常三奔进窝棚,吩咐老大快取衣服。
老大打开旅行包,掏出一大堆棉衣棉裤,还有一件叶子特意缝制的羊皮大衣,
七手八脚帮他穿在身上,叶子则取出二瓶白酒和许多罐头食品。
常三身上有了衣服,腹中有了食物,又喝了几口酒,冻僵的脸膛露出了暖意。
等他吃饱喝足了叶凡问道:“老常,有收获吗?”
“有,”常三说:“我找到了30多名同伴,其中有我的四个学生。飞船没找到,
但打听到了一个传说故事。”
“啥故事?快说!”叶凡对传说故事尤为关注,因为它可以为他提供寻找人类
文明的遗迹线索。
“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对夫妻,他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发生了大地震,一
座山崖崩裂了,露出了一个很大的人工隧道,人们想进去看看,可是没走多远,就
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挡住了,怎么也进不去。有人朝里扔石块,结果被反激出来…
…”
“防护力场!”叶凡失声大叫:“隧道在哪儿?”
“不知道。他们说,人们知道这是祖先留下的,怕被老鼠发现,把洞口又堵上
了。我请他们去找,估计这几天就有消息。”
“太好啦!老常,你立了一大功!”
“谈不上功劳,我们都在为生存而奔走。”老常谦逊地说:“这位是谁?”
“是我们的朋友,叫老大。老大,去外面看着点,别让那些家伙偷听了我们的
谈话。”
“这么冷得天,老鼠不会出来……”老大“咕咕囔囔”,走了出去。
叶凡将大半年的收获,统统告诉了常三。
第二天,那对夫妻来了。
丈夫叫山崽,30出头,浓眉大眼,强壮结实,眼睛里闪动着机警的光芒,身上
公然穿着鼠皮缝制的裘袍。
妻子叫山妹,瓜子脸黑里透红,健康强壮,朝气勃勃,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肆无
忌惮地打量着叶凡等人,身上的长袍,也是鼠皮缝制的。
略事寒暄,叶凡说:“二位穿这种衣服,不怕惹火烧身?”
“没关系。”山崽扬扬手中带铁尖的木棒:“它们不敢到山里来,这里是我们
人类的天下,还有一群金钱豹,也是老鼠不敢进山的原因之一。当然,我们也轻易
不敢出山,公然向老鼠挑战。”
“山里有金钱豹?”叶凡的心“怦怦”直跳,将信将疑。他曾听专家们说,野
生的猫科动物,已经在地球上灭绝了。
“是这种动物吗?”他拿出铅笔和笔记本,画了一只豹,递给山崽看。
“是的。”山崽瞥了一眼,作了肯定的答复。
“能不能给我捉一只?”叶凡问。找不到猫,能复制一大群金钱豹出来,这个
世界一定会更加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不行!”山崽直是摇头,态度坚决:“同胞们把豹子视若神明,宁可豹伤人,
也不伤害一只豹,它是我们的保护神,不能捉。”
叶凡解释说:“请放心,我只想从它身上取一些细胞,然后完整无损地送还给
你,绝对不会伤害它。我的计划若能成功,地球上就会出现成千上万的豹。”
“啥计划?”
“无性繁殖,就是克隆技术。”
“你真是科学家?”山妹抢着问。
“就算是吧。”
“山崽,送给他,要几只给几只!”
山崽说:“那就捉吧,不过,要对大家讲清楚才行。”
“谢谢!记住,千万不要泄露天机。”
“你当我们是傻瓜?”山妹心直口快,顶得叶凡直倒气:“喂!科学家,你多
大岁数了?”
“不算休眠期,整整36岁。怎么?想招女婿呀?”叶凡以牙还牙,也开起了玩
笑。
“美死你!”她剜了一眼叶凡,目光一转,盯住了叶子:“她是谁?”
“是我妹妹……”
“不是妹妹,我是我哥哥的女人。”叶子挺起胸膛,及时加以纠正。
山妹笑了,说:“我说呢,听老常说,你睡了一千多年,咋会有妹妹。唔,很
般配,有孩子吗?”
“没有。”叶子抢着说:“我哥哥说,现在太忙,没时间生孩子,等忙完了这
一阵子,就和我生孩子。”
叶凡脸色发赤,苦笑不已,慌忙改换话题问山崽,他有多少人。
“老少千把号人,”山崽说:“虽然穷,但活得自在,人人都有家,孩子有书
读,打下的粮食自己吃,所以,常有外地同胞前来投奔我们。”
“简直是世外桃源。”叶凡仰慕不已。
“谈不上,只能算是避难所。”
“洞口找到了吗?”
“还没有,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很难找,不过一定能找到。还有件事,忘了告
诉老常,山里有个飞机场,飞机很多,大部分已经损坏了,有几架看上去还很完整,
如果用得着,我带你们去看看。”
叶凡兴奋地说:“不管是否用得着,值得去看看,啥时候去?”
山崽说:“如果没有别的事,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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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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