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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马厉兵
牛归田很快回到了大本营,并且立刻开始视察周围的地形。
他登上南城头,指着下方的电网责问老大:“我曾经吩咐过,清除掉绝缘瓷瓶
上的青苔和污垢,为什么没有做?”
“清理了,时隔几年,又长出来了。”老大回答。
“马上清理!都要擦拭干净!不然,没有被老鼠杀死,也会被高压电流烧死!”
牛归田板着脸怒气冲冲。
“最近试过几次,也没有出事……”
“没出事是你的运气!”牛归田毫不留情地斥责:“别指望老鼠会对你仁慈,
要有长期坚守的准备,遇上阴雨天,整个城墙都会带电,工事里人一个也休想活!
马上全体出动,清理瓷瓶!”
“你说的那个什么电,真有那么厉害?”柴朗表示疑问。
“你要不信,回去把手指插进闸刀试试。”牛归田冷冷地说。
“你在危言耸听吓唬人。”常九接言道:“我昨天就试过,有点麻,就像被人
踢了一脚,然后全身有点酸,是不好受,但绝对不会被烧死。”
大本营的照明用电,大部分都是36伏直流低压电,这种电压打不死人。而电网
的电压高达36000 伏,会在瞬间将人烧焦。
柴朗及其手下,对人类曾经拥有的文明所知有限,来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电,不相信电会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他们一见到牛归田,便对他那种疾世愤俗,
说话不留情面,咄咄逼人的行为极为憎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牛归田对柴朗道:“信不信无所谓,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做!你的人多,南门和
西门由你负责,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柴朗拒绝服从:“我的人都是高贵的武士,他们可
以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绝不会去做那种卑微下贱,而且毫无意义的工作!”
牛归田突然一笑,说:“你们想死的话,就走远一些,别臭了这块地方……”
“混蛋!你敢侮辱我们?”柴朗用他们的语言怒吼,按住了手枪。
吴云和常九、孙晋、石根、池天、屯地等等一干随从,蓦然举起了步枪。
老大和山生等人,也举起了枪,城头上剑拔弩张,气氛一紧。
牛归田听懂了他的方言,脸色一沉,忽地笑了,回首问道:“喂!大王,你从
哪里弄来这么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在这里沐猴而冠?他适才说什么?”
叶凡喝道:“柴朗先生,你要干什么?”
“这家伙哪里来的?”柴朗大声喝问,咄咄逼人:“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因为我们都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按他说的去做。你为什么拒绝服从?莫非别
有所谋?”叶凡一字一吐,话中有话。
“我要亲眼看到了,才能相信他的话。”柴朗有些心虚,声音低了一度。
“看到什么?”
“他说电能烧死人,除非亲眼看到烧死了人,否则,我绝不相信!”
“这好办!”牛归田嘲弄地笑,大声道:“老大,找一节电缆来,接到配电室,
请高贵的柴朗先生试试。电压不用太高,接360 伏的就行。武士先生,请!”
配电室在城门洞里,柴朗不甘示弱,举步向下走,来到了城墙下。
老大很快从配电室引出一股电缆,是指着线头说:“尊贵的武士先生,请!”
柴朗回头道:“常九,你来!”
常九突然害怕起来,退后一步,说:“我昨天试过,到现在身上还有点不舒服,
池天,你来!”
池天不信邪,举步上前,伸手便摸。
叶凡一把拉开他,沉声说:“柴朗先生,你真要你的手下枉送性命?”
常九傲然道:“我们是大神的子孙,神勇的武士,没有人怕死!”伸掌又摸。
“走开!”柴朗徒然改变了主意,一把拉开同伴,说:“去营房叫一个菜人来!”
他所说的菜人,是被他们关在营房中的那些半痴半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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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怒气勃发,高叫:“柴朗,你敢用人来试,就给我马上滚出大本营!山生,
准备战斗!”
南门一带,是老大和山生的防地,一声令下,百余弟兄荷枪实弹地抢出,将柴
朗等人围在核心。
柴朗只带了十余名同伴,以一敌十,毫无胜算。
他阴阴一笑,说:“我可以不用人试,但你必须证明给我们看。”
叶凡说:“老大,去带一只克隆猫来!”
实验室还有几只半大的克隆猫,老大很快便带来了一只。牛归田在铁笼上接通
了36000 伏的高压电缆,命人们远远地退开,合上了电闸。只见那只克隆猫陡然蹦
起,接着全身冒烟,霎时烧成一堆灰烬。
柴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气来,连叫厉害不已。
叶凡说:“如果绝缘瓷瓶不加清理,遇上阴雨天,所有在城墙上的人,都会像
这只猫一般,瞬间化为灰烬。”
“好!我服从!”柴朗挥挥掌,带着手下往回走。
走到半途,常九说:“这几个家伙好像懂得不少东西,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人们为什么叫他们老祖宗?”
柴朗说:“别管那么多,总之,这几个家伙不能留,要把他们统统消灭!”
“我去!”孙晋和石根自告奋勇,摩拳擦掌:“今夜就动手!”
“不行!现在的敌人是老鼠,一切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吴云说:“我们真要和老鼠大干一场?”
“必须狠狠地打!”柴朗咬牙说:“只有打痛了,它们才会老老实实地考虑我
们的条件。传令下去,战役结束前,要与1108的人密切配合,不得发生任何不愉快
的事,违令者军法从事!”
备战如火如荼地进行,所有的人都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备战,原计划三天的清
理工作,两天便完成了。之后,将全部人力投入了修复护城壕的工程。这项工程太
浩大,十天之后,才初具规模。
仓库中有许多地雷,牛归田挑选了二百人,教授他们埋设地雷。叶凡和柴朗都
主张利用那些废弃的地堡,组成第一道防线,被牛归田严词拒绝了。
柴朗的人马超过了六百,加上叶凡的人,也不过千余人,保卫大本营已经捉襟
见肘,再分出一部分去守地堡,还能有多少?
牛归田力主用地雷组成第一道防线,如果不听他的,他就辞职。
“老牛不能走!”老大是牛归田的忠实拥护者:“仓库里有不少各种各样的炮,
没有人会用,他走了,谁来教我们?”
仓库中不仅有反坦克炮、迫击炮,还有几门巨炮,唯有牛归田懂得它们的原理。
据侦察,鼠军拥有坦克战车,没有炮火,无法阻挡。
叶凡和柴朗不得不妥协。
牛归田拿出两份布雷图,说:“柴朗先生,埋雷方法,我已经教给你的人了,
南门和西门交给你,每一个布雷点都必须记录在案,并且要留出一条秘密通道。人
类曾在地球上埋设了数以亿计的地雷,过了几个世纪还在伤人,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把自己困死在地雷圈内。”
柴朗接过布雷图走了。事后,他没有交还布雷图,也没有告诉叶凡,南门和西
门的秘密通道的具体位置。同样地,牛归田也没有通报东门和北门布雷情况。双方
各怀鬼胎互相提防,谁也不相信谁。
备战工作,在牛归田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进行。他在城头和城内的防御工事
中,部署了迫击炮、反坦克炮和火焰喷射器等等武器。早在修复护城壕期间,他就
挑选了一批炮手进行训练。
据空中侦察,鼠军已经完成集结,从东、南两面,以铁壁合围之势,缓慢地向
前推进,距大本营尚有二百公里。
“老牛,它们为什么还不进攻?”叶凡注视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不安地
问:“它们在等什么?”
“不知道。”牛归田一问三不知。
“那个神秘的力场,仍然无法破解?”叶凡改变了话题。
“我知道它的原理,但却就是进不去。”牛归田摇头不已:“我手上没有任何
设备,空手赤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里面真的藏有飞船?”
“猜测而已,你想搭乘宇宙飞船逃走?”牛归田嘲弄地望着他。
叶凡道:“人类进入太空之后,就开始在宇宙中寻找适宜居住的星球。在我休
眠之前,据说已经找到了几个,但我始终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如果那里真的藏有
飞船,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你舍得把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本营拱手让人?”
“不舍又能如何?”叶凡苦笑不已:“我虽然不知道柴朗为什么要和我们共同
对抗老鼠,但我感觉到,这一仗打过之后,他就会向我们下手。他的人太多,而且
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而我们的人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因此只有躲。我们目前
只有两个退路,一处是绿洲,那里没有多少可耕之田,只能养活一二百人,进去了
就别想再出来。其次是山崽那里,我们逃去之后,老鼠必然会跟踪而来。山崽只有
千余人,如果没有柴朗,我们利用地利,或者能坚持很多年。”
牛归田道:“你这家伙,看上去像只老狐狸,竟然会扮演仁慈的农夫引狼入室,
咎由自取,怨得谁来?”
“我是不忍心啊……”叶凡沮丧地叹息。
牛归田道:“其实,他们是有备而来,就像树脂胶,粘上了就别想甩掉。还有
那个什么最高指挥部的爷们,我不赞成他们来,弄不好,你老兄会前门拒虎,后门
进狼,万劫不复!”
叶凡说:“我们的人,都是乌合之众,我希望能够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牛归田道:“请鬼容易送鬼难,走着瞧!”
叶凡打个寒噤,说:“泰山和绿洲,是我们唯一的退路,不能泄露给外人。老
大,回去以后,通知弟兄们,在专家组面前,一定要保守秘密。”
老大正在驾驶飞机,挥挥手,表示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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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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