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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又缭绕
孟约斯张大了嘴看着杨子江,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上官菲倒显得很平静,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子江那双深邃的眼睛。
“连他你也调查过了?”上官菲问道。
“不错。”杨子江没有否认,“任何可能与我有接触的人我一定也必须了解他。”
“那你也一定很清楚他的性情与能力。”上官菲问。
杨子江还是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上官菲转过头,目光渐渐离起来,她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终于,她开口了:
“叶楚之曾经有过一个妻子,那是在五年前,他妻子和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
与妻子互敬互爱,十分美满。平时他也不大爱说话,挺严肃的,包括对他的妻子。然
而,有一天,他妻子被一伙报复他的亡命徒打死了,留下了一个不到两岁的儿子。
“从此,他变得更冷漠了,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了他的警察工作中,侦破了不少大
案要案,被人叫做‘冷面警探’。但他从来不求升职,一直工作在第一线。
“其实,叶队长刚刚和我认识时,我就喜欢上了他,但我却得知我的好友,也就
是他的妻子,那时,他们也刚认识,还没有结婚,我得知她也喜欢他,所以,我放弃
了。但是,现在,我不能再退让了。”上官菲突然笑了笑说,“刚才站在他旁边得那
位女警察,她叫苏雨桐,是我的情敌。”
杨子江听完了她的话,但他似乎只对她最后几句话感兴趣,他笑着说:“看来你
的处境仍是很不乐观呀,你的情敌可是近水楼台先德。”
上官菲很认真的说:“这对我来说的确很致命。”
“或许我可以帮你,如果我愿意的话。”杨子江诡秘一笑。
“怎么帮,快说说看。”上官菲有点迫不及待。
“很简单,既然她是你致命的情敌,那就给她也找一个致命的‘情敌’,你明白
我的意思吧?”
“找谁?”
“找我。”杨子江一脸慷慨。
“哎呀,真是一个好办法。”孟约斯不禁大叫。
“哦?听起来不错,你自身的条件也不错。”上官菲点着头。
“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杨子江问。
“为什么?”
“因为,我宁愿得罪一个像叶楚之那样的警察,也不愿得罪你这样一个记者,一
个为工作而负十九次伤的记者。”
“得罪?什么意思?”上官菲有点听不大懂。
“以后我可能会有得罪你的地方,到时,或许还可以和你讲一下情。”杨子江继
续笑着。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上官菲追着问。
“嘟嘟嘟??”杨子江腰间的电话响了。
他接完电话,转过身,面色一沉,对孟约斯说:“阿宇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孟约斯不懂。
“他去找吴天了。”
“吴天?他……”孟约斯没有说完。
“嘟嘟嘟??”电话又响了。
杨子江接完电话,这次很急的样子,他说:“警察局有事情要我去,孟约斯,你
先回华伯母家。菲菲草,再见。”
说完,人就转身飞奔。
“等一下,我要去采访!”上官菲大喊。
五分钟后,警察局议事厅。
杨子江又见到了叶楚之,他坐在会议桌的靠前位置。
会议开始了,是关于孙惜晋案的分析。首先,照例是一些程序式的开场白,直到
听到一句由叶队长分析案情的话,杨子江才坐好准备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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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场的调查来看,孙医师,也就是死者的死因有三种可能。”他一开口就直
奔主题,这点,杨子江很欣赏。
“第一种可能,死者是自杀,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我们碰到的大多数案件都是
凶手将谋杀现场伪装成自杀现场,给警方造成错觉,却很少碰到将自杀现场伪装成谋
杀现场,其实两者都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扰乱视线。至于后者的具体目的是什
么,那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
“第二种可能,死者死于他杀,但从死者死后的表情来看,死者很可能与凶手认
识,而且从作案工具来看,这里面又包含两种可能,一是死者是自愿被凶手杀死,也
就是说是心甘情愿,这听起来很好笑,但并不无可能;二是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
下,被一个他认识的人杀死。
“第三种可能,即死者与凶手根本不认识,而凶手则在很短的时间内用注射器杀
死死者,而且留下很有可能作为线索的丝帕。这种可能性虽不大,但却不应该排除。”
叶楚之说完这几段话,脸上的表情还是丝毫未变。
但杨子江却没有工夫注意了,他的思绪已完全陷进了叶楚之所分析的那些话中,
他开始有点佩服叶楚之这个人了,尽管这个案子还没有破。
杨子江出了警察局,上官菲竟然真的在那等着,他对她只说了一句话:“叶楚之
一定会破案子的。”
然后,杨子江向华宇家走去,上官菲一言不发的站在警察局大门口目送他远去。
路上,他想起了警察局长问他的那些话,关于丝帕,关于血色樱花。
华宇家的客厅。
林清蓉、刘海英、孟约斯和津口析子四个人正坐在一起,但却都没有说话,杨子
江一看到析子,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上官菲,想到了她的情敌,女警察苏雨桐,想
到了他答应人家的话。
杨子江刚走到林清蓉旁边,她便递给他一张纸条,说:“这是阿宇留下的。”
杨子江接过来一看,是华宇写的,没有称呼,但有署名。
“据宇宙监测中心的调查分析,小天目前还在地球上,而且另得知她所在得大概
地点,所以我只身前去,请恕不及时告知之过,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报。华宇。”
杨子江盯着纸条,突然抬起头问:“华伯母,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纸条的?”
“就在半小时前。”林清蓉很快的说。
“您能确定是阿宇写的吗?”
“一定是他写的。”
“为什么?”
“我虽然是个老师,而且是教文学的,但阿宇的语文却很差,尽管平时说话都一
样,但写出来就不行了,经常出现语法错误,有时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他最大的毛病
就是乱用文言古语。”
“就像这句‘请恕不及时告知之过’?”杨子江说。
“不错。”
杨子江没有说话,他把纸条又递给林清蓉。
“那华宇到底去哪里了?”孟约斯问道。
林清蓉、刘海英和津口析子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有一个人知道。”杨子江突然说。
“谁?”林清蓉很着急。
“写纸条的人。”
“什么?什么意思?”林清蓉更着急了。
“你是说去问阿宇,怎么问?”刘海英沉不住气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纸条不是华宇写的?”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析子说话了。
杨子江看了看她,说:“有可能。”
“可这字明明就是阿宇的笔迹呀,我保证。”林清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杨子江。
杨子江说:“华伯母,吴伯母,你们都别担心,我是个警察,可能想的比较多,
爱猜测,既然阿宇留下纸条去找小天,而且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又不知道
他的去向,急也没有用,先耐心等一段时间,我会到处调查的,你们放心。”
他又转过身对孟约斯说:“你去准备一下联系宇宙监测中心,看看他们到底给阿
宇提供了什么情报。”
孟约斯点了点头,说:“好,我马上去干。”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杨子江又看着析子,脸上甚至浮出一丝微笑,说:“析子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析子怔了怔,说:“当然可以。”
夕阳西下,杨子江和析子又站在了阳台上。
“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杨子江依然斜依在护栏上,笑着问道。
“很好,我喜欢这里,我喜欢华伯母和吴伯母,她们也喜欢我。”析子仰了仰脸。
“别忘了,我也说过喜欢你。”
“但华伯母和吴伯母却没有说过。”
“哦?你的意思是??”
“有些事不是靠嘴说的。”
“这道理我懂,但有些事不用嘴是不行的。”
“比如说谎,说好听的话?”
“当然,也比如我说的所有话。”
“其实,就是你这句话原本也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不行,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说出来怕你不懂。”
“噢?为什么?”
“聪明人如果装起糊涂来就会变得比笨蛋还笨了。”
“难道我装糊涂了吗?”
“其实,这句话你也可以不说出来的。”
析子看着杨子江,他正低着头,两手插在口袋里,很是一副散漫的样子。
“你也是个聪明人,你怎么看那张纸条呢?”析子突然转变了话题,于是,杨子
江抬起了头。
“有两处地方使我注意。”
“噢?”析子应了一声,却没有问,因为她知道他会说出来的。
“一处是纸条上的那三个字??‘另得知’,这点使我十分好奇,另得知,到底上
怎么得知的呢?而另得知的那个地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可能是事情紧急,他不可能写的太多,也可能??”析子还没有说完,杨子江便
打断了她:
“当然可能,但还有一个地方却另我最怀疑。”
“噢?”
“有一些地方使我怀疑那纸条根本不是华宇写的。”
“哪里?”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张纸条的署名‘华宇’两个字?”
“怎么。有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那个‘宇’字下面的‘于’字少了一钩没有?”
“这个,记不清了。”
“其实,那个‘宇’字很对,有那一钩,而这恰好是问题所在。”
“你是说??”
“我是说华宇写自己的名字时,从来不写那一钩,也就是说,他写的‘宇’字下
面不是‘于’字,而是‘干’字,客观来说,他从来没有写对过自己的名字,华宇的
宇他一直都写错着。”
“啊?那华宇??”“不容乐观。”
析子脸上现出了紧张的神情,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盯着杨子江问:“那现在怎
么办?”
杨子江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真为华伯母和吴伯母担心。”析子叹息着。
杨子江没有说话,他很明白析子的意思。
“先是吴天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现在华宇又是不知所踪,而且,吴伯母的朋
友孙医师又被人谋杀。噢,对了,孙惜晋孙医师的案子怎么样了?”析子恍然大悟似
的问。
“没了?”杨子江答道。
“没了?什么意思?”
“案子由警察局的叶队长接手了。”
“叶队长?”
“他叫叶楚之,是个怪人,但我相信他一定会破案的。”
析子没有再问。
“所以我现在只担心吴天。”
杨子江又不说话了,他已经转过了身,双手扶在护栏上,看着血红的夕阳一点一
点落下去。
而析子则看着杨子江身上的余辉一点一点淡下去。
夜幕就要降临。
在地球的另一端,太阳在朝霞中一点一点升了起来。远处的树木和近处的房子都
染上了一抹淡红。
很简单的一个小房子,简单得只能用简单这两个字才可以形容,里面有一张床,
一张桌子和一条凳子,墙上挂着刀,矛,弓箭,有的地方上面画了一些动物和人。
而且,床上也躺着一个人,凳子上也坐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是女人,坐在凳子
上的是男人。
他们身上都穿着兽皮衣服,一些地方裸露着。
突然,床上的女人动了动,而且迅速做了起来,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四处望着。
凳子上的男人见他起来了,也连忙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她盯着那男人,显得十分惊慌与疑惑。
但男人却没有丝毫惊讶,他轻轻地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快告诉我,你是谁?”“阿来,我是阿来。”
“阿来?我为什么在这里?那,我是谁,我是谁啊?”女人用双手狠狠的挤压着
头。
“吴天!记住,你是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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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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