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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末路
一群妇女带着十多个孩子走出大厦,在玻璃门前止步。
“1108先生,哪一个是你的孩子?”柴朗问道。
“是他。”阿信搂着孩子上前两步。
“是他吗?”柴朗举步向前走,几名手下也跟着向前凑,不怀好意。
“柴朗先生,请留步!”老大看出了危机,跨前几步,粗壮的胳膊拦住了柴朗
:“孩子胆小,别吓着他。”
“就是他。”阿信再次证明:“小叶子,哪一个是你爸爸?”
“他是我爸爸。”小叶子指着父亲说。
叶凡说:“好啦,把孩子都带回去吧!”
女人们带着孩子退进了玻璃门。叶凡说:“柴朗先生,请转告叶子,孩子很好,
她要见孩子,随时可以来。”
“我会转告的。”柴朗转身往回走:“你这里有没有查出那种病?”
“正在查。”叶凡小心翼翼:“条件太差,查起来很慢,半个月以后才能出结
果。柴朗先生,为什么要赶走那些女人?你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我从来不养活废物!”柴朗停住脚步冷冷地说:“我们的食物,本来就很匮
乏,留下她们,拿什么养活?她们把疾病传染给了我的人,我本该杀了她们,但我
的心肠太软、太仁慈,下不了手,只好放了,我做得不对吗?”
叶凡无言以对,这家伙不可理喻,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犹豫刹那,忍不住说:“柴朗先生,安姆的话你也听到了,老鼠之所以开始
退化,这一切,都是我们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再过50年,它们将会退化为完全无害
的动物。如果有时间,我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对付这些大猫。”
“你需要多少时间?”柴朗再次停住了脚步。
叶凡以为他动心了,心中一喜,热烈地说:“我保证在三年之内,克隆出大批
修改了基因的新品种,投放出去,让它们和那些大猫杂交。20年后,所谓的黑猫帝
国就会开始崩溃,50年后,所有的猫,就会退化为没有任何野心和贪欲的动物。柴
朗先生,请给我三年时间。”
“三年,好,非常好!”
“柴朗先生,你答应了?”叶凡以为他答应了,惊喜万分。
“我可以答应。”柴朗的嘴角挑出一抹莫测的微笑:“不过,你要向我宣誓臣
服,承认我是这块大陆的征服者,是你们的主人,发誓子子孙孙做我的奴隶,我就
给你三年时间。还有你们!”
柴朗忽然激动起来,他四面一指,指着叶凡的同伴,挥舞着拳头高叫:“都跪
下,向你们的征服者宣誓!向你们的君王宣誓!可怜虫们,跪下吧,我让你们活下
去!”
没有人下跪,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叶凡“哈哈”一笑,说:“柴朗先生,太阳都升起老高了,你怎么还没睡醒?”
“我们的眼睛,从来都没有闭上过。”柴朗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十天时间,
十天以后,如果你能克隆出那种猫来,我就再给你十年!哈哈哈……”狂笑而去。
叶子来的很快,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城堡前,要求放她进去。
叶凡登上墙头一看,大吃一惊。
两年不见,叶子像变了一个人,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瘦骨嶙峋,满头秀发脱落
的稀稀拉拉,衣不遮体。更可怕的是她的颈部和手上,长满了流着脓血的疱疹,这
是艾滋病的明显症状。
叶凡心如刀割,急急请来了陆医生。
“她完了。”陆医生低沉地说:“已经到了中晚期,这种患者,最具传染性,
被她抓破皮肤,就会感染病毒……”
叶凡明白,陆医生在提醒他,叶子已经病入膏肓,千万不能放她进来。
“哥哥,我想看看孩子,放我进去。”叶子仰面哀求道。
叶凡流着泪说:“妹妹,不是哥哥心狠,你可以看孩子,但我不能放你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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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妻子带着小叶子登上了墙头。孩子已经认不出母亲了,惊恐地望着这个
可怕的女人。
叶子认出了儿子,哭喊道:“孩子,我的孩子,我是你妈妈,叫妈妈……”
“儿子,她是你妈妈,快叫妈妈……”叶凡流着眼泪说。
孩子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
“哥哥,叶子错了,放我进去……”叶子伸出双臂哭叫。
“妹妹,原谅哥哥,我不能……”叶凡泣不成声。
叶子“噗通”跪倒,伸出双臂,仰天哀号:“哥哥,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
的,妹妹错了,妹妹错了,哥哥,放我进去吧,妹妹再也不离开你了……”
“放她进来!”叶凡痛心疾首,不顾一切地吼叫。
“叶凡,你要害死我们大家吗?”陆医生一把揪住了叶凡的领口,回头喝道:
“把孩子送回去!”
老大的妻子,带着孩子急急走了。
陆医生将叶凡拉至墙角,说:“那家伙派她来,就是企图把疾病传染给我们所
有的人。你看!他就躲在那个墙角下等着看结果。你如果放她进来,除非把她强制
隔离起来,否则,我们就全完了。你愿意你们的孩子看到他的母亲撒泼胡闹,或者
像牲口一样被关起来吗?”
“你是医生,救救她……”叶凡哀求。
“你知道我救不了她。”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了她……”叶凡双掌掩面泣不成声。
“你没有错。”陆医生冷冷地说:“你把太多的责任抗在自己肩上,就没有时
间陪着妻子卿卿我我,作为你的妻子,被冷落是必然的。来人,把他送回去!”
两名弟兄走上前来,架起叶凡走了。
叶子仍然跪在门前苦苦哀求。
陆医生探出头劝道:“叶子,你听我说,我是个医生,我不能瞒你,你的病已
经非常严重,任何一个和你接触的人,都会被传染。这种病非常可怕,在文明时代,
曾经在全世界流行,每年要夺去数百万人的生命。我原以为,它已经随着人类文明
的毁灭而消失了,可是不久前,我在柴朗的手下身上,又看到它了。他们把这种疾
病传染给了你,又把你派来,就是企图通过你,把这种病传染给你的孩子,传染给
叶凡,传染给我们所有的人。”
叶子嘶哑地说:“他们说,你能治好我的病。”
“他们在骗你,这种病有很多类型,即使在文明时代,人们也只能治愈一部分。
而现在,我手中只有几种草药,对它根本无能为力。”
“我得了什么病?”叶子问道。
“你知道艾滋病吗?”
叶子全身剧烈一颤,显然,她知道这种可怕的疾病。那些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
有大量的篇幅介绍、渲染这种疾病,那些镜头非常可怕。
陆医生知道她懂了,委婉地说:“如果没有那帮家伙,如果我们还能在这里安
安稳稳地住下去,我会找个地方安顿你,使你每天都能看到你的孩子,看到你的哥
哥。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他们把我们看成眼中钉,很快就会把我们赶
出去,占领这个地方,甚至把我们全部杀死。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我不
能留你。叶子,如果你还爱你的孩子,爱你的哥哥,就走吧,赶快远远地离开大本
营,离开那些人,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吧。”
她已经病入膏肓,留下她,不仅对她毫无帮助,还会威胁到城堡内的每一个人,
因此,医生不得不狠下心肠赶她走。
“哥哥还爱我吗?”叶子问道。
陆医生说:“你听到他刚才的哭声了吗?我从未见他哭过,可是,他一而再地
为你流泪。一个男人,有谁会为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而痛哭失声呢?”
“好,我走!”叶子扬起脸说,苍白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能在这种时候得
知亲人还在爱着她,使她感到莫大的安慰:“转告我哥哥,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还有,他们搬出来很多毒气弹,不知道要干什
么……”
说罢,站起身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
安姆和大猫来过之后,老鼠便不再袭扰大本营。柴朗在这种时候搬出毒气弹,
不会是为了对付老鼠和大猫。陆医生下令,立即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严防柴朗突然
袭击。
这天早晨,阿信刚刚来到实验室,突然接到吴云的电话,命令她和阿枝立即离
开小城堡。
“为什么?”她心中一沉吃惊地问。
“不要问为什么,马上离开!”吴云的语气不容违抗。
她立刻意识到,她的首领,要对小城堡下手了,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灵机一动,
说:“阿枝不在家,她和陆医生刚刚飞走了。”
“混蛋!干什么去了?”
“她和陆医生去野化训练基地附近的大山里采药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通常要去两三天……”
“混蛋!”吴云气得只是顿足。
大本营中只有一家医务室,为所有的人提供医疗服务,所有的药物,都是中草
药。每个人都知道,陆医生和阿枝常去山中采药。
阿信说:“还有件事,要向首领报告。”
“什么事?快说!”
“他们昨天打开了一个秘密军火库,搬出了很多重武器,好像要采取什么行动。”
“军火库有多大?”吴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几间很大的房子,都堆满了……”
“好极了!我们终于可以得到补充了……”
“可是,库门是密码控制的,我还没有搞到密码……”
“没关系,我们可以炸开它……”
“这不行!”阿信急急说道:“里面有自爆装置,任何外力,或者输错密码,
都会引起爆炸……”
耳机里传来柴朗的声音:“阿信,暂时不要撤离,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手段,
把密码搞到手!”
“是!”阿信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飞快地找到叶凡,说出了一切。
“看来,他们要迫不及待地动手了,谢谢你,阿信!”叶凡抱住阿信,感激地
说。
野化训练尚未完成,老大和常海满载着动物刚刚飞走,叶凡当机立断,立即实
施撤离预案。他用无线电通知老大和常海,将飞机上的动物马上就地放生,立即返
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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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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