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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
老大和常海知道事态严重,把动物放生之后,立即全速返航。
按照预先部署,小城堡中的人,一半要撤往泰山,一半撤往绿洲,他们的家眷,
要先一步撤往这两个地方。
撤离人员和行李已经准备就绪,飞机一着陆,立刻开始登机。飞机必须在天黑
之前返航,往返数千里,刻不容缓。
老大的妻子抱着女儿哭哭啼啼,她要跟随丈夫飞往绿洲,而女儿却要飞往泰山,
从此一别,极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老大正在指挥为飞机加油,看到妻子抱着女儿不放,跑上前来说:“你这女人
好糊涂,把孩子交给老祖宗,比留在我们身边更可靠,快送她上去!”
叶凡走过来说:“二位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苦。时
间紧迫,快送她登机吧。”
老大的妻子亲亲女儿,将她送进舱门,掩面而去。
叶凡的孩子也要撤离,阿信将孩子抱进舱门,抬腿便要登机。
叶凡吃了一惊,忙道:“阿信,你要干什么?”
阿信回过头来,凄婉地笑笑,说:“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我和阿枝决定离开他
们,跟你们走。”
叶凡探头一看,只见阿枝已经和陆医生坐在机舱里了。
“你知道吗,我们这是逃亡,到了泰山以后,每时每刻都要面对死亡。”
阿信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丈夫,我要和你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叶凡激动地将她搂在胸前,喃喃地说:“我很抱歉,成为夫妻的第一天,你的
丈夫就要带着你逃亡,……”
阿信紧紧抱住他,幽幽地说:“我和阿枝从来没怕过老鼠,可是,我们非常害
怕自己的族人,非常害怕回到他们之中去。在你们中间,我们觉得自己是个人,而
在那里……”
“好了,不说了,登机吧,我明天晚上一定回来。”
“夫君,保重!”阿信吻了吻丈夫的面颊,登上了飞机。
两架飞机相继腾空,迅速远去、消失。
饲养室内,还有90只动物,叶凡决定就近放生,两架飞机要各飞两次才能完成。
次日清晨,人们正在装机,哨兵报告说,有客人到访。
来者是理查德和他的两位同伴。这几位爷被柴朗解除了职务,成为可有可无的
人物。他们和最高统帅部的联系已经中断,想回家也走不了,终日无可事事,四处
游逛,或者出城打猎,从未来过小城堡。今日大清早便来拜访,不会是兴之所至。
叶凡打开铁门,迎进客人,直截了当地问:“三位是奉命而来?”
理查德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人们,说:“叶凡先生,你的直率真令人尴尬。不
错,柴朗先生要我们来看看,你和你的同伴们在干什么。”
“我们正在干这个。”叶凡指着同伴们说:“三位若是不放心,可以随机前去
训练基地看看。”
“不必了,你的训练什么时候完成?”
“三天以后。”
“只有三天,为什么不马上完成?”
“这不行,理查德先生,训练完成以后,还要进行一次体检,才能放出去。”
“还要体检?一群野兽而已,何必这样认真?”
“作为一名科学家,必须认认真真,有始有终。”
说话间,老大和常海已将飞机装满,朝老祖宗挥挥手飞走了。他们将在一个小
时后返航,运走最后一批之后,就要撤离了。
三位专家却不肯走,探头探脑四面乱瞅。理查德说:“听说你这里增添了不少
重武器,在什么地方?”
叶凡“哈哈”一笑,说:“三位不会是奉命前来刺探情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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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脸上一红,说:“柴朗先生要我们前来看看,是些什么样的武器。”
叶凡说:“是几门迫击炮和机关炮,我原想把它们架起来,后来一想没有必要,
又放回库房了,几位要不要看看?”
理查德接受了他的邀请。叶凡并不担心,老大的确弄进来不少重武器,这些东
西太笨重,大部分还在库房里。
理查德证实了阿信的情报,走出库房,说:“柴朗先生委托我,问阿信一件事,
她在哪里?”
叶凡心中一沉,急中生智,顿足说:“哎呀!她刚刚跟着老大飞走了,你为什
么不早说?”
“她在飞机上吗?”理查德狐疑地问:“去干什么?”
“阿枝和陆医生去山里采药了,阿信说,有事要找阿枝,她就在老大的飞机上,
你没看到?”叶凡睁大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言之凿凿。
“哦,这我倒没注意……”理查德直是挠头,他的确没有留意阿信是否在飞机
上:“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很难说。”叶凡两棱莫可:“那地方你去过,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找到
的快,今晚就能回来,如果找不到,就要等到明天了,到底有什么事?”
理查德说:“柴朗先生说,要请陆医生前去,为他的士兵作健康检查。”
“这是医生的份内之事,请转告柴朗先生,他们一回来,我就给他打电话。”
叶凡暗暗着急,飞机即将返航,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就要撤离,还有很多事要
做,几位客人却东张西望,磨磨蹭蹭不肯走。
远处传来“隆隆”的引擎声,他心一横,说:“三位,飞机回来了,我要随机
前往训练基地,没有时间陪三位了。”
理查德说:“叶凡先生,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跟你去打猎。”
叶凡脸色一沉,不快地说:“理查德先生,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
陪你们打猎?这样吧,今天已经过了打猎的时机,明天一早,我什么都不干,陪三
位去打猎。草根,送客!”说罢,转身走开了。
草根跑上前来,陪笑道:“三位,老祖宗这几天心情不好,请别见怪。明天,
他要不去,我陪三位去。请回吧!”
理查德脸色阴沉,转身便走。
约翰逊突然开口问道:“上一次,我看到这里有很多女人和孩子,为什么今天
一个也看不到?”
草根指指大厦,压低嗓音说:“据医生说,查出了几个什么艾滋病,老祖宗怕
传染,不许他们出来……”
陆医生的排查已经结束,城堡内没有发现艾滋病患者和病毒携带者。三位客人
却信以为真,脸色一变,飞也似走了。
所有动物,终于全部送到野外放生了。
叶凡和同伴们一一拥抱告别,而后登上飞机飞走了。
之后,草根和几名弟兄登上老大的飞机,向西飞去。
按预定计划,石头要等到天黑以后,才能清除奸细,撤离大本营,连夜前往西
部山区,与等候在那里的草根会合,尔后撤往矿区。因此,为了掩护石头安全撤离,
老大还要在小城堡中大张旗鼓地住一夜,等到石头他们安全撤离之后再飞走。
这一着风险很大,老大必须等到明日天明之后才能飞走,如果石头的行动暴露,
小城堡便会遭到柴朗的攻击。
终于,人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迎来了曙光。
天刚破晓,“隆隆”的引擎声打破了清晨的沉寂。不一刻,三位专家扛着步枪,
兴致勃勃地赶到了小城堡前,用力敲打着紧闭的铁门。
柴朗承诺,铲除了叶凡及其势力之后,将会把大本营的管理权交给三位专家。
山崽的人,为远道而来的同胞们搭建了窝棚,送来了食物。
牛归田视察了难民们的营地,直是摇头,对山崽说:“山崽兄弟,你不觉得,
我们住的太集中了吗?”
山崽说:“住在一起好照应……”
“不然!那些猫,都是经过这里的机场空运的,不会不知道这里残留着人类的
文明,也知道它们的老祖宗一定会逃到这里来。”
“老牛,你这家伙岂有此理!”叶凡气急败坏地吼叫:“你再拿这事调侃我,
我马上就走!”
牛归田“哈哈”一笑,说:“好!不说你,说那些大黑猫,它们不会善罢干休,
任何生物,要统治地球,就必须彻底清除人类文明的遗迹,消灭前朝遗老遗少。还
有柴朗,这些家伙嗜血成性,没事也要找事,二位拐走了他们的女人,他们有充足
的理由打上门来讨还公道。”
山崽脸色微变,说:“老祖宗是说,这里将要变成战场?”
“你怕了?”
“谁怕谁!”山崽举起了手中的枪:“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我们会杀它
个片甲不留!”
牛归田说:“老弟,不是我给你泼凉水,被杀个片甲不留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山崽目瞪口呆。
叶凡接言道:“山崽兄弟,老牛说的对,那些猫的繁殖能力很强,时隔数年,
地球上至少已有数千万只大猫,而且每年都在以几何数增长。还有柴朗他们,如果
他们和大猫沆瀣一气,我们真的就要穷途末路了。”
“他们……他们也是人,为什么要和野兽沆瀣一气来对付我们?”山崽结结巴
巴地说。
牛归田说:“老弟,你不了解历史,自古以来,他们就梦想征服这块土地,征
服这块土地上的人,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马上把人分散到深山老林里
去,挤在一起,会被他们一锅端了。”
“太分散了,会削弱我们的抵抗力量。”山崽顾虑重重。
“没有用,老弟。”牛归田说:“我们只有一千余人,大多都是老友妇孺,这
点人马,不够那些野兽填牙缝。唯一的选择是躲,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等
野兽退走之后再出来,像古代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苟延残喘下去……”
“老牛,别对山崽兄弟灌输你那一套!”叶凡愤愤地叫:“山崽兄弟,别听他
胡说八道!我们不但要躲,还要打!把老友妇孺藏起来,其他人用游击战术四面出
击袭扰,掩护我们的老婆孩子!”
“这主意不错。”陆医生说:“一味地躲藏,会被他们一个一个地掏出来杀死。
这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连绵千里,躲与打相结合,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
山崽凝视群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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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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