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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英雄本色――球场内外的种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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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英雄本色――球场内外的种族问题 谈到篮球场上的种族问题,这件事情很简单:一名黑人球员知道他可以在球场 上把白人球员修理得很惨。他能击败白人球员,他明白这点。就这么简单,也不会 让人觉得惊奇。黑人球员总是有这种感觉。打从心里明白。 不过,事情也并不全是那样。约翰・史托克顿打后卫,联盟里无人能及;丹尼 ・安基强悍球风数一数二;“大鸟”伯德数项兼备,层次更高。我要谈的是态度问 题,黑人球员自发性地认为随时都可以击败白人球员。 相较于白人运动员,黑人运动员易将所参与的运动项目视为一场战争。尤其黑 人篮球员更是每一次都想打赢这场战争。我观察所得是这样的,黑人球员把每一次 的比赛都看成是自己投入全部的声誉做赌注。 我认为原因在于运动对黑人比较重要吧。他们一直都是如此,虽然也有例外, 不过大多数的白人孩子拥有较多的机会。象我这样在国宅长大的黑人小孩,就没有 这么多的机会。两个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白人运动员在许多领域都可以发挥,白人也可以做很多种不同的行业。暑期找 打工的机会也较多,能够上比较好的学校,升上高中与大学的机会亦较高。在运动 方面,白人持无所谓的态度,他们打球,但是不会拿来当成职业。 黑人同样具有开放的世界等着他们,只是很多时间里他们看不到罢了。就读的 学校或许差劲,老师或许漠不关心,父母或许也不在身边。出身贫困的黑人子弟于 是把运动视为首要,其它的事都是次要的。他从电视与广告里面学到运动是出人头 地的捷径,他看到有两种方法可以脱离贫穷:运动或贩毒。这或许不正确,但实情 便是如此。出身郊区住宅的白人子弟就不会有在运动方面想要成功的强烈动机。 mpanel(1); 对黑人运动员来说,年轻的岁月里竞争是如此的激烈。打从在街头玩耍开始, 便能感受到艰难,拚了命才能成功。 我同时相信,黑人必须更为努力与优秀,才能得到接纳。他们必须要更上一层 楼。在篮球方面或许不是这样,可是在别的运动项目,除非黑人运动员相当优秀, 否则难以被社会接纳。白人橄榄球四分卫表现平平仍然可以保持其位置,黑人要能 担任四分卫就必须是明星级球员,如果不是明星级球员就只能当接球员或是防守后 卫。 若能看到黑人曲棍球员,那就算是奇迹出现了。黑人在成长过程当中,接触不 到曲棍球,因此若一名黑人想要玩曲棍球,首先要能得到机会,然后他必须十分优 秀,如果不是,他就无法得到机会上场。 黑人主宰篮球,就如同白人主宰曲棍球一样。我不相信科学研究关于运动天赋 等等说,我认为黑人的主宰篮球,与黑人比白人更喜欢、更需要这项运动有绝对的 关连。 谈到种族问题时,我必须提到进入NBA第一年球季最后所发生的事。当时塞尔 特人队在东区决赛击败我们,我在赛后发表了对伯德的评论。 那一系列比赛相当激烈,我们在波士顿输掉第七场,比数是117:114。之后, 在更衣室里发生了许多伤心事,外人有所不知。我们认为自己是比较强的队伍,同 时我们对于波士顿花园球场里球迷对待我们的方式觉得愤愤不平。在整个系列赛事 里,球迷对我们任意叫骂,口不择言。他们针对球员的母亲、妻子、女女咒骂,还 包括篮球。那是我面对最强悍的球迷了,比较起来我们在芝加哥与公牛队对抗时遇 到的球迷简直不算什么。 我负责防守伯德,赛后这成为大家谈论的焦点。我当时的情绪不佳,所以就随 便说说了,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只要让我觉得好过一点或是能报复那些球迷,我 就说出来。 当他们问到关于伯德的时候,我说:“伯德在很多地方都被高估了。我不认为 他是最伟大的球员。他被高估了。他凭什么能拥有这么高的知名度?只因为他是白 人,你绝对不会听说黑人球员被称为伟大球员。” 伊夏・汤玛斯坐在我旁边,望着我表示同意。他说如果伯德是黑人,“他会是 另一个好汉。” 有很多人,绝大多数是黑人,认为这是事实。或许在今日,在某些方面,这还 是事实。可是我坐在那里,既沮丧又热又生气,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话来。我要把 所受的伤害报复在别人身上,伯德刚好成为目标。若要对球迷报复,打击伯德是最 好的方式,因为他在球迷心目之中有如天神一般。但是这些想法都没有登上报纸, 媒体刊登出我的谈话,好象我是种族主义者以及酸溜溜的失败者。 我必须还伯德一个公道:他是一名伟大的球员。他深谙比赛之道,也很聪明。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与黑人或白人无关,而是有关打篮球,此人球技着实了得。 如果我在说那些话之前能够深思,必须会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不会把种族问题 扯进去。我应该会这样说:“伯德是个伟大的球员,可是因为他在波士顿打球才搏 得较多的注意,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主宰大局的球员了。因为他在此打球, 所以得到较多的关注。” 事后我接到了许多咒骂信,数以吨计,就好象我做了焚烧国旗或其它恶劣的行 径。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没听说过我,因为在菜鸟第一年我上场的时间不算长,这真 是让人们知道你名字的理想方法啊。我回到柏奇多,跟瑞奇坐在一起时,常常有人 骂我种族主义者,全都是白人。当时我已与安妮订婚,她是白人。可是当别人拿我 说的话来对付我的时候,黑白联姻也没有用。 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伯德说过什么了。他与伊夏在波士顿召开了一次 小型的记者会来平息这件事情。他们坐在讲台上,伊夏承认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错 误。伯德坐着点头说他并没有不悦。我回到奥克拉荷马,继续过我的日子。我惹起 这件事端,然后留给球星们来收拾。 可是伯德从未跟我谈过这件事。从那之后还是我去负责防守他,他经常说很多 话,但是从未提过这件事。他是我所遇过最会说废话的人了,每次他得分以后就会 说:“谁在防守我?没人防守我吗?”然后他会望着我说:“应该是你在防守我的 吧?”有时整场比赛就听到他这样嚣张地说。 那个时候我打小前锋,负责防守的都是超级射手。在东区决赛派我这种菜鸟去 防守伯德实在有点艰难,可是我就是活在这种挑战里。查克・达利信得过我。我尊 敬伯德,可是我已经到了不管他是谁的地步,在球场上我必须跟他较量体能,在他 面前跳跃防守。我也应该要比他动作快――他可能是联盟里动作最慢的球员了。可 是我想得没他快,因为在他的脑海已然存有比赛的蓝图,他可以依照原先的想法打 好球赛。 在那一系列赛事里,我对自己说:“我要在场上尽全力做好份内的事。”可是 他们得到了最后的胜利,进入到总决赛。我却在更衣室里讲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从这件事里我得到教训,球场内外的种族问题是不相同的。 更衣室可能是全美少数几处黑人与白人能朝夕共处打交道的地方。当然,白人 与黑人也在办公大楼、在建筑工地共事,可是他们可没有一起旅行,或是实际上象 我们这样住在一起。我们的例子可以成为处理关系的典范。 在更衣室里,大家谈到种族问题时是非常开放的。我能跟杰克・哈利开玩笑, 他是个白人,黑人之间也可以互开球笑。在这小环境里问题不会复杂的。如果一名 白人跟一堆黑人混在一起久了,他叫其中的黑人朋友黑鬼,大家都会了解这只是说 着玩的。但若在外面这样说,让别人听见了或予以评论,那么问题僦不单纯了。 队友之间不会有这种心结,在底特律,比尔・蓝比尔是队中“白人不会跳”的 角色典型。他明知道自己没弹性,大家也都知道这点。我们可以拿来开玩笑,称之 为“白人的疾病”,而你也知道他听了不会想歪。同时也知道他在球场表现够好, 足以弥补弹性不佳的缺点。 若是找到一名弹性不好的黑人,白人会爱死他了。每个人都会找上他,跟他说 黑人是如何的不会跳。 他们都是些没有肤色歧见的人。我是个肤色中立者,我是黑人,但是我的朋友 常开玩笑说我是个“白色”的黑人。我的好友多半是白人,我也跟白人女子约会。 我不考虑肤色,我当然要超越这样。 问题是,有些人不让你超越这些。如果你是个黑人,同时拥有良好的记录,那 么你便面对要成为种族问题代言人的压力。有时候我在想:去他的种族问题,我要 诚实地面对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不管他是何种肤色――人们对我自有其评断的 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对种族问题所持有的态度, 我的经验与他人截然不同。我曾遇到因为肤色所引起的怪事,也曾多次发现到自己 身处种族问题的争议当中。我曾是种族问题的牺牲者,也被人批评为太过白人化。 肤色问题曾经困扰过我,很多次我会想到要能变成白人多好。长大成人之后的 我,未见容于黑人社会。在这个我应该觉得自在的地方,却被人讥笑外表。到奥克 拉荷马念大学时,我才发现自己在白人社会里也未必爱到欢迎。我怀疑,只要我是 黑人,就永远没有机会打入白人社会。 还记得六十年代中期到晚期,在达拉斯所举行的黑人民权大游行,当时我还是 个小孩子。社区里充满了仇视白人的情绪。1968年,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 (Martin Luther King)遇刺之后,我在橡木崖国宅区街上亲眼目睹他们把一个白 人活活打死。他们在人行道上践踏他、打他,直到他无法动弹。当时我只有七岁, 没想那么多。白人进到我们社区里面的下场,我们都很清楚,不是挨揍就是汽车被 石头、玻璃瓶砸到。那时候就是这样,虽然是不对的事,可是当时年少,对于所接 受的事不会感到怀疑的。 进入大学之后,肤色问题如影随形。在我成为知名的篮球员之前,经常被人叫 “黑鬼”。等我在大学里因为打球出名之后,我很确定他们还是如此叫我,只是改 成躲在背后小声的说。对我来说,那是个不好混的地方,我也经常被惹怒。刚到那 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事,只想到要用扁人的方法来解决。 我没这么做,因为有人阻止我做这种蠢事――是詹姆斯・布莱恩与瑞奇。也有 几次我几乎要爆发,不知道何时何地就要忍不住了。 这就是奥克拉荷马州的杜兰特,人口六千的杜兰特,如果他们连看到你在校园 里漫步都已经很不爽了,想想这个大黑人还跟社区里的白人小姐约会,他们会怎么 想呢,应该不难想像吧。 奥克拉荷马的乡间见不到几个黑人的,他们更是不希望所看到的黑人跑来跟自 己的女儿约会。我在东南奥大念三年级的时候,曾经有个父亲为了他女儿跟我约会 的事,几乎要把我干掉。我俩通常都是在她父母不知情之下偷偷约会,有一次她叫 我到她家去,因为她父母将出门几个钟头。 结果事情演变得象一部烂电影情节:她爸妈提早回家,并且发现我和他们的女 儿在卧室里。我听到他们进门,于是拿起衣物向后门跑去。她老爸抓了支来福枪追 来,等我跑出后门走到大街时,他向我开了一枪。虽然我在国宅里长大,可这也是 头一回有人向我开枪,把我给吓坏了。 这件事证实这名女孩对我的心意。因为她晓得她老爸对我感到厌恶,却敢冒险 跟我约会。她同时追着我,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不过即使我被枪击,她也要追来看 看。 过去曾经发生不少事情,都有可能让我无法达到今日的成功。回想那时人们对 我叫嚣:“滚回非洲去!”我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拿枪或铲子对付他们。不过, 我试着用温和的态度来应付,同时我也了解到,有人是想激起种族总是的事端。这 些人要让别人变成敌人或是甚至于失去人性。我曾遇到过不少的种族歧视烂人,却 因而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我没有搞砸自己的前途,我从中学到不少。 在这世界上充满各种仇恨,也不只是发生在某一地方而已。 我的经历增广风识,让我更接受要面对的困难与问题。大多数象我这种出身的 人可没有如此幸运,能遇到象瑞奇这样的家庭,来教导你如何去应付这一生都将遭 遇的事。 我这样想:若把一百名黑人与一百名白人放在同一社区里,让他们自童年一起 成长,则他们会视同一体,不再划分界限,他们不会对黑与白有所分别。那会象是 一间大的更衣室,人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引起误会。 黑人文化我一点也没有接触过。现在的人似乎对黑人文化的了解就只限于饶舌 歌,如果你不认同这玩意,你就不算是懂得黑人文化了。 我了解饶舌歌手在唱些什么玩意。我了解是因为我生长在其间,我曾经身在那 里,也经常回去。在橡木崖每天都听得到,不过我认为饶舌歌的风行,赚钱的成份 居多,教育民众黑人问题的成份较少。他们是在利用这种情势,拿人们的痛苦来牟 利。 我不认为他们能感受到所唱出来的东西。他们只在乎不管是在白人小孩还是黑 人小孩之间,怎样才能把唱片卖得好。 当然,饶舌歌也有正面意义。它能让人了解黑人经历过的,以及未来仍然面对 的困苦。现在可以看到白人孩子不管到那里都在听饶舌歌,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象 黑人小孩。他们的父母或许对此感到不悦,不过这些白人孩子将来或许会比较了解 黑人。我望着这些白人孩子,觉得他们仿佛是希望能成为黑人一般。这让我回想起 过去的前尘往事,自己不觉得属于黑人社会,但又不容于白人社会时,多希望能够 成为一名白人。 有时候我认为饶舌歌手想要表达出:“这是黑人国宅之行。”好象是要带领一 群没住过国宅的黑人或白人搭乘巴士前来参观。他们在说着:“这里,兄弟,你自 己看看吧。” 我所能想的只是他们在推销自己的家乡。我承认,我所做的一些事情也都是狗 屎。譬如我也曾拍过广告或公益广告,但自己也会想到:我根本不信这个。我干嘛 要这么做?我对自己感到失望,因为我认为这只是在推销。 这些事令人困扰,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珍珠果酱”的原因。我喜欢他们 ――与他们朝夕相处――还超过那些饶舌歌手或NBA球员。我喜欢他们,因为他们 真实反映自己的东西,正如我真实反映我的东西一样。 一九九三年,“珍珠果酱”的贝斯手告诉其他的团员说,他想要跟我见面。他 告诉艾迪・维德(Eddie Vedder)与其他团员说,我在球场上的表现与他们在舞台 上神似。他们发现到我的信念与他们一致。 我在与他们见面之前就已经很喜欢他们的歌了,因为它让我感觉强烈,让我共 呜。如果仔细聆听,他们的音乐与其他任何团体的分野立判。我这个篮球员与乐团 之间的关联在于所表达出来的感情。散发感情不难,关键在于要让别人能有所悟。 没有任何乐队比得上“珍珠果酱”,没有歌手比得上艾迪・维德。在篮球界, 没有人比得上我了,每天晚上我都出赛,可是表现绝对都是不一样的,观众总是会 耳目一新。这是篮球,但是其中包含的东西不仅于此。这与艾迪・维德唱歌相同, 或许也每次上台表演都唱同样的歌,可是观众的感受次次不同。听他们的演唱会十 次,会有十次不一样的感受。 音乐在我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让我能准备面对比赛与练习,让我神智清明。 我一直都听“珍珠果酱”的歌,从音乐里能了解他们的一切。可以在他们的脸上找 到生命的意义,正如在球场上,从我的脸上可以找到一样。 一九九五年夏天我原本要跟他们一起去旅行演唱,后来因为艾迪生病了,旅行 演唱延期,我只好作罢。我原本应邀跟他们同台演出,负责打鼓与演唱,可是我不 认为自己准备充分,声带还得多练习。 夏天的时候我住在超级保守的桥郡,有一天我开着那辆黑色的法拉利途经哈巴 (LaHabra)市区,车上载有友人与经理人杜莱特・曼利(Dwight Manley)。当时 我们正要开车去找点东西吃,突然间我从照后镜看到一辆警车,闪着警示灯,要我 靠边停下来。 他走到车子旁边时我对他说:“什么地方不对劲?老兄!我没超速啊。”他象 个硬汉般看着我说:“下车,我会让你明白的。” 我们下了车后,他跟我说车子的注册期限已过了,我说:“兄弟,那是德州的 车牌号码,注册牌贴在挡风玻璃上。” 他看着我,表情有点怪怪的,接着跟我要身份证。他看过我的驾驶执照后,一 切都改观了。 他开始说些废话:“哦,老兄,这真是辆好车,我真喜欢这种车子。抱歉给你 带来麻烦了。" 我猜他认得我的名字,可是一开始时他没有认出来是我,因为我的打扮不易辨 认。我戴了顶棒球帽,底下的头发是紫红色的。 这种人便是这社会里典型的人渣。看到一名黑人花花公子开着名车,就认定有 问题,可能是个毒贩,对吧。行经这保守得要死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或许他以为我们故意开着法拉利到此招摇吧。 这种事我经常遇到,其他的运动员亦不例外,等到他们发现我是谁之后,就都 没事了。达拉斯的警察也经常拉下我母亲,因为她开了我送给她的宝士。后来她甚 至不要这辆车了,因为开这种车让她感觉象是罪犯。 一直以为进入NBA并有所成就以后,这一切都会改变,但并非如此。我现在成 功了,可是每回进到漂亮的大酒店,还是让我不自在。 人们会被我吓到。不管是有钱的白人或黑人,都会因为我的外表感到害怕。如 果不是今日成就,他们是不会让我进入酒店,甚至于电影院的,因为他们会以为我 是个歹徒。只要看一眼我身上的刺青、珠光宝所、发型,他们便会这么想的。人们 现在肯接纳我,只不过看在知名度与财富份上。我不会被这些给冲昏了头,误以为 我真的被他们接纳,因为我心里很明白,不是这样的。 我跟白人女子出去玩,这让很多人不爽,大多数是黑人女子。 有人跑来跟我说:“你为什么不跟黑人约会?”对此我真的没有答案,因为我 不认为我在逃避黑人同胞,很自然的就是这样了。 黑人配白种女人:今日的大争议。黑人妇女认为当黑男人成功以后,便会背弃 她们,投入白人女子的怀抱。我想她们可以这么说吧:我也是这种模式。我的前妻 是白人,麦当娜是白人。我所有交过的固定女友都是白人。 我的罗曼史可有点不一样,因为我并没有背弃任何人。其实是完全相反的,兄 弟。在我年轻的时候,黑人女同胞并不接纳我。我不具吸引力,没钱没打扮,对她 们而言我一无是处。 现在可好了,我有点钱,有点名气,故事便改变了。多年前不愿意跟我讲话的 黑人女子,现在会跑去找我老妈,问:“你儿子在哪?你儿子现在做什么勾当?” 我很惊讶,怎么等我进了NBA以后她们便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在我还没有成名之前,邻里间的黑女子想要的是车子、衣服与金钱,男人长相 也得要好看,我是一样都没有。现在我仍然不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子,可是看在知 名度与财富的份上,她们见风使舵,开始怨叹我跑去跟白女人约会啦 。 我认为黑人妇女比白种女人更具有支配欲,她们对自己较有信心。很多是因为 家里男人不在,必须要撑起整个家庭重担,因此要学会强悍。 白种女人也有自信,可是我认为她们对容貌以及对别人的印象比较在意。在某 种程度上,人人都关心外貌,无关肤色,但我认为白种人比较明显。黑人比较散、 也蛮不在乎,该怎样就怎样,率性而为。 很多与黑人约会的白人女子说黑人对待她们比较好,这不一定完全正确,白种 女人与黑人约会是一件很棒的事,那是因为算是新的经验。双方文化背景不同,她 们可以学到不同的东西并且尝试融入其中。这会很刺激的,若是那黑人男子对她们 很温柔,她便会感觉拥有了一切。 当然,另一个原因在于,白种女人愿意与黑种男人发生关系是认为性需求比较 能得到满足。 有的人则认为与不同种族的异性约会,纯粹因为他们不在乎肤色如何,而我就 是这样。我还认为白种女人与黑人在一起会增加新鲜感,让双方的关系增添情趣。 她们可以对黑人男子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没有关系,不会遭到批评。这样更为开 放,这种感觉就是让人不必认同社会所教导给你的一切事务。 在NBA里黑人娶白人或是有白种女友相当平常,黑人跟白种女人约会没什么大 不了。 但这又回到了双重标准的问题:如果你是篮球明星、电影明星或娱乐圈人士, 跨越种族便无所谓。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人们便会以异样的眼光看你。 有好几次,当然不是最近的事,当我受到挫折时,我会希望自己是个白人。说 来有点复杂,我并不是因为白人比黑人较具优势,也不是为了要在奥克拉州杜兰特 这种地方得到别人的接纳。 我在黑人国宅里长大,那里大家都是黑人,可是我感觉在那种文化里面被忽视 了,我不被那里接纳。我太瘦、太丑、行径太“那个”了。这些人应该是我的“同 胞”,可是他们并没有把我视为一分子。 长大成人以后,在学校里遭到排斥,到处都被人排斥,这是很痛苦的事,也不 晓得该怎么办。就是有这种事,而我必须面对。我的解决之道是勇敢地站起来做自 己的主人,而不是去做别人让定你该做的。 在我名利双收之前,我不被黑人同胞接纳,也不被绝大多数的白人接纳,在任 何处境之下我的肤色都不对劲。我知道很多孩子与年轻人跟我有相同的处境,他们 的想法与我一样:我要拥有正确的肤色。 当我到奥克拉荷马的时候,决定要抛掉过去的一切。要成功的唯一机会就是勇 往直前,忘掉在街上浪迹的过去。后来我遇到布莱恩及他的家人,我想要的便是成 为他的朋友并获得接纳。我想要成为白人,是因为我想获得接纳。我想让布莱恩的 母亲走最近的路回家;我想要在车上咒我的那个人、那名白种女孩的父亲等等,不 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如果我是白人,我或许可以洒脱一些。 我想当白人,因为我是个黑人,黑色皮肤永远也不会是正确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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