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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束子凯翻了一个身,觉得身子无比的困倦!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盏昏暗的灯光,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淙淙的流水之声,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是睡在一张冰硬的床板之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他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鼻端立刻接触到一股清冷冷的夜风,敢情天已经 黑了。 经过冷风一吹,他似乎已经醒了很多,慢慢的,他也记起了是怎么一回子事了。 “可是,我怎么又会到了这里,莫非那女人已经……” 这么一想,他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不迭的跃身下地,目光所触,四周是青色 的石壁,一只三脚的小香炉之内,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石壁上,悬着一具极为古雅的筝。 束子凯蓦然想到了他的那匹马,正要夺门而出,一个略嫌嘶哑的声音,似乎憋着气 道:“小伙子,沉着气!” 束子凯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间室内,另外还有一个人! 当下急忙转过身来,果然他看见了一个人! 就在墙角,有一个大蒲团,蒲团之上,骑马单裆的站着一个矮小大头的老人。 这老人乱发如云,正中头顶,似乎挽有一个道髻,上身穿着一件麻制的上衣,下身 却穿着一种细草编成的短裤,裤边都毛破了,露出了一双其瘦如柴,其上满生黑毛的瘦 腿! 这老人似乎正在练一种功夫,他两只手盘在胸前,正在滚动着一枚西瓜般大小的铁 球。 那枚铁球或许因为他长年抚弄的缘故,已经变得黑光闪闪,光可鉴人! 老人头上身上,都已见了汗,可是他仍然不停手的在盘弄着。 束子凯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老人家,你……我怎会来到这里?” 这老人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贫道为了救你,险些毁了我几十年 的道基,已然吃了大亏了!” 束子凯更是不解,惊道:“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老道人鼻中哼了一声,他手上本是在玩弄着大铁球的,这时突然嘿了一声! 就见他两只手向上一推,那枚大铁球霍地飞了出去。束子凯心中方自惊愕,却见那 大铁球起势虽猛,落势却是极其缓慢,飘飘然,就像是一枚纸球似的,落在了一个石格 之内。 看起来,那大铁球就好像是为人轻轻托住了放下来一般! 这一手功夫,束子凯不由深为折服! 他本人也是内家高手,这种以气拱托的功夫,名叫“千手拱壁”,是一种极难练的 功夫。 想不到这荒山野地,竟然有如此奇人。 当下,他抱拳道:“道长这一手‘千手拱壁’的功夫,实在是令人折服,在下失敬 了!” 道人不由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一见到你, 就知道你来历不凡,果然是不错的了!” 说着步下了蒲团,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冷笑道:“莫怪那妮子会看上了你!” 束子凯忽然想起前情,“啊”了一声,面色微微发红道:“道长说的那女子,可是 舒修文……姑娘?” 道人望着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小寒山二女之一的玉鹰舒修文。” 叹息了一声,又道:“只是,此时的玉鹰和当年的玉鹰,却是有雪泥之别,我真为 这孩子可惜!” 束子凯怔了一怔,回忆着道:“我只记得她用一块红色的帕子……” 道人摇了一下手,道:“那是‘冷香雾’,是春心公子戚文君的玩意,若非是贫道 适时救你,你此刻只怕已不可收拾!” mpanel(1); 束子凯不由脸色大红,痴痴的道:“真想不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道人冷冷的道:“可是,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救你,那桃花毒瘴的解 药,倒是难寻得很,只怕你这一命,早已不在了!” 束子凯愧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永生不会忘记!” 这矮老道喟然长叹了一声,道:“这笔账,你们怎么个了法啊!” 束子凯向道人深深一拜道:“道长保全在下性命名誉,恩同再造,请受后辈一礼。” 果然深深的拜了下去,这老道倒也不避不让,实实地受了他一个礼,柬子凯拜罢恭 敬的问道:“尚未请教前辈的大名?在哪一处道观修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道人一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说着站起来,向前踱了一步,道:“贫道赤云子,原是在天台山的白云观修真,只 为躲避一个厉害的仇家,才来到此地,在此青城结蓬已有十数年了!” 束子凯闻言点了点头,赤云子一笑道:“少年,你姓甚名谁?来到这青城山,只怕 并非是偶然的吧?” 柬子凯叹了一声道:“后辈姓束名子凯,来青城是为查访一个人的下落,只是苦寻 了一日,竟是不见踪影!” 赤云子一笑道:“少年人,你不要急,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等过两天我带 你去!” 束子凯吃了一惊,微微苦笑道:“我要找的人,道长你怎会知道?” 道人嘿嘿一笑,在脸上摸了一把,道:“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你想要的,也就 是我想要的,小伙子,我且问你,你要找的那个人,可是一个妇人?一个厉害的妇人?” 束子凯不由退后了一步,道:“这个……你……” 道人哈哈一笑道:“其实这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江湖上已经有不少的人知道了这 件事,也有不少人到青城山来过,可是……” 束子凯不由急迫的问:“可是怎么样?” 道人冷冷一笑,道:“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小伙子,你也是白来一趟,最后 也定是铩羽而归!” 束子凯呆了一呆,道:“道长,你说的是谁?” 赤云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冷笑道:“风火道人的第八小妾,阴素裳。” 束子凯不由面色一红,赤云子哈哈一笑道:“是也不是?” 束子凯知道瞒他不过,只得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道长,你也在找她么?” 赤云子鼻中哼了一声,道:“我早已找到了她,我只是在等机会……” 说到此,向着束子凯瞟了一眼,一笑道:“可能我们是找同一样东西!” 束子凯心中惊震,但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他淡淡一笑,道:“道长所指又是何物?” 赤云子嘻嘻一笑,道:“我们还是心照不宣的好!不过,小伙子,你倒是错过了一 个机会!” 束子凯翻了一下眼皮,不明其故,赤云子冷笑道:“你可知那阴素裳的情形么?” 束子凯又摇了摇头,道人笑道:“小伙子,不瞒你说,那阴素裳正是玉鹰舒修文的 结拜姐妹,二人同住在一起,当初你如果结交了舒修文,倒不愁见不着那阴素裳了!” 束于凯更是大吃了一惊,道:“这是真的,她又怎会同阴素裳搅在了一块?” 道人嘻嘻笑道:“这就不清楚了,小伙子,现在你先在我这里住下,过几天,我就 带你去,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如何?” 他一面说着,一双瞳子,却在对方身上转着,可以想象出这个矮道人,是一个相当 工于心计的人。 听了他这几句话,束子凯心内不由动了一下,冷然道:“什么君子协定?” 赤云子嘿嘿一笑道:“我在此鹄守那阴素裳已有数年,对她的行动、根底,了若指 掌,即使她的住室内外,也是清楚得很,你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束子凯道:“既如此,你为何还不下手,取你所要的东西?” 道人闻言面色一红,鼻中哼了一声,道:“正因为有困难,所以我才要跟你谈这个 协定,你可愿意听下去?”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人冷冷一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本来是可以早把东西取到手 中的,只是……” 说着低头紧紧咬了一下牙,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修道人,最忌讳的是什么!那 阴素裳所练的功夫,也正是我们道家最大的克星……” 束子凯一怔道:“这么说,那玉鹰莫非也是……” 道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她现在与阴素裳及春心公子为伍,中毒已深,我方才说 过,今天的玉鹰已非昔日可比了!” 说到此,抬头看了柬子凯一眼又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小伙子,我可以供给你有 关那阴素裳的一切消息,以及她的起居作息时间,然后由你待机下手,也许你能够除去 她,取得你所要的东西!” 束子凯一怔,冷冷一笑道:“这么说,道长,你岂不是要落空了?” 赤云子一笑道:“不然,东西到手之后,你先要借我一个时期,以半年为限,至时 我必定双手奉上,你以为如何?” 束子凯摇头微笑道:“这事情行不通的!” 道人面色一沉,冷然道:“我为你受了伤,救了你一条性命,莫非你连这一点牺牲 也不愿意么?” 束子凯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叹息了一声,道:“好吧,只是,我们何时下手呢?” 赤云子见他竟然答应下来,不由甚为高兴,当时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忙,我还要 看一看你的武功如何,要知道那阴素裳非比等闲,玉鹰舒修文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束子凯冷冷一笑道:“方才我是无心,才会被那舒修文迷倒,否则,她是不会得手 的!” 道人一拍手道:“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事情你却是急不得,尤其是她二人背 后,还有一个厉害的戚文君!” 戚文君这个人束子凯是久仰了,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此人在江湖上声名狼藉, 却不曾想到,竟然也来了青城山,我倒要见识他一下!” 赤云子冷笑了一声,道:“他三人此刻朋比为奸,正在从事创立‘彩虹会’,预备 广招弟子,一旦此会创成,江湖势将大乱了,不过小伙子,我们志在取物,不在树敌, 你却要小心了!” 说到此,他忽然沉静了一下,道:“小伙子,当今江湖上盛传有一个叫‘红灯盗’ 的年轻人,你可曾听说过?” 束子凯道:“此人我是久仰大名了,听说此人武技独树一帜,高不可测,道长忽然 问起这个人又为了什么?” 赤云道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这个人你有他的下落没有?” 束子凯摇了摇头道:“自从他大闹天下,劫狱杀差,已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后 来又听人说,在浣花溪他结识了一竿老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赤云道人点了点头道:“这就不错了,这个人,我们必须要找到才行!” 束子凯想问个明白,道人却又把话岔了开去,他内心不由微微一怔,暗忖道:“那 阴素裳拥有风火道人一十四张图谱,倒无足贵,最重要的是‘白牛堡’的一张地图,有 了那张地图之后,最后一步,就该是那枚‘两相环’了!” 想着,他不禁眸子一亮,微笑道:“其实,两相环在红灯盗手中,已是天下尽知的 事了,你又何必不说!” 赤云道人一怔,微觉失望的道:“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束子凯冷笑了一声道:“道长,你莫非还想从红灯盗手中,把那两相环取过来不成?” 赤云子冷笑了一声,道:“这是以后的事了,谁知道呢!” 说罢站起身来,走过去把灯拨亮了一些,灯光照映着这间石室,照映着这个丑陋的 道人,只见他大头刺发,凸目如珠,由外貌上看来,此人是可怕极了。 束子凯危难之中,幸得此人援手,保全了自己一世英名,就此而论,他对这赤云道 人是不胜感激的,可是赤云道人并不能因此就算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因为世上一切 的事,事先都是无法估计的! 在灯火之下,柬子凯想到这些,他不时的翻着眸子,向赤云道人打量着。 赤云道人看了一下窗外,用手向一边指了一下道:“天不早了,老弟,你也该睡了!” 说着他就走向那个大蒲团坐了下来,双目垂帘,不再言语。 束子凯一日疲劳,也有些倦了,当时就倒身床上,他脑子里很乱,东想,西想,不 一刻也就入睡了。 第二天,他的精力显然是恢复了。 这个大头道人赤云子,却是一意的在练一种功力――滚弄那只大铁球。 束子凯自是不知道他因走漏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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