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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扩建计划   叶凡带着常氏兄弟出发了。   那些放归的克隆豹,还在活动,为防万一,他们带上了步枪。   这里原有一条矿区公路,茅草从中,偶尔可以见到几片沥青残片。   走出山谷,茅草齐肩,狐兔出没,见人不惊。   忽然,一丛灌木枝叶摇摇,接着,“嗡”地一声,飞起大群苍蝇。常海飞身上 前,举起了步枪。   “不要开枪!”叶凡按住了他的手臂。   草丛中,倒卧着一只金钱豹,它的后股中了一枪,创口发炎溃烂,蛆虫攒动, 瘦骨嶙峋气息奄奄。   它认出了叶凡,望着他“呜呜”叫了几声,目光柔和温驯,毫无敌意。   “啊!我的克隆豹,它还认得我……”叶凡心痛地低叫。   豹性喜独居,是猫科动物中最凶猛、最难驯化的动物。叶凡以为,长时间的野 外生活,克隆豹完全恢复野性之后,会翻脸不认人,而这只克隆豹居然还认得他, 这是他始料未及,欣喜莫名。   他打了个手势,常氏兄弟持枪散开,潜伏在草丛中警戒。   他抚摸着豹子的头,说:“你别动,我给你治伤。”   豹舔舔他的手,“呜呜”地叫了几声。   他们身上,携带着陆医生配制的应急药物,此时派上了用场。   他取下水瓶,为它剔尽蛆虫,洗净了伤口,敷上药物,扯下一片衣襟裹住伤口, 喂了它几口水,指着隧道实验室方向,说:“去!回到你住过的地方去,伤好之前 不要出来。”   它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无力地倒下了,回 头忧伤地望着他。   “它饿坏了。”叶凡心想。豹是食肉动物,他没有东西喂它。   正在犯愁,常海拎着一只野兔跑了过来,说:“这家伙钻进了我的怀里,我们 的豹一定需要它。”   “雪中送炭,太好啦!”   叶凡接过野兔,送到豹的嘴边。它一口叼住野兔,三下五除二,便吞进了腹中。   “去吧,伙计,遇到老鼠躲着点,千万别逞能。”   它站了起来,舔舔主人的手,走了,行动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自从豹子袭击了休眠基地之后,安姆的鼠窟前,增添了八只荷枪实弹的老鼠警 卫。   叶凡三人尚未走到门口,懒散的老鼠警卫突然惊跳而起,端起枪惊慌地望着三 人。   二只老鼠冲进几步,喝到:“站……站住!”   “诸位,怎么啦?不认识啦?”叶凡含笑询问,满腹狐疑站住了。   “你来干什么?”一只老鼠喝问,端枪的爪在微微发抖。   “是安姆先生要我来的,你们不知道?”   楼内走出一只老鼠,尖声喊道:“安姆先生有令,1108一到,马上带他来见安 姆先生!”   “他已经来了,我们马上带他来。”   一只老鼠高应一声,命令叶凡跟它走,常氏兄弟留在原地不得进入。   二只老鼠一前一后,押着叶凡来到了安姆的办公室。   安姆突然跳起,抓起一支手枪,指着叶凡尖叫:“你带来了豹子?”   “没有啊。”叶凡拍拍手,抖了抖衣襟。   “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豹子的气味?” mpanel(1);   叶凡恍然大悟,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豹子,追赶了一程。”   “打死了吗?”安姆垂下了手枪。   “没有,我们开了二枪,没打中,一直追到它的老窝,都没追上。”   “你们应该好好练练枪法。”安姆收起了手枪。   叶凡说:“安姆先生,你把枪收回去吧。”   “为什么?”   “我那些同伴害怕豹子袭击,天一黑就乱放枪,消耗子弹不说,还搞得一夜数 惊,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得了?”   安姆摆摆爪子,说:“不必担心子弹,消耗多少,我给你补多少。枪不但不能 收,还要增加,误伤了菜人也不要紧,我们有的是人。”   “混蛋!”叶凡暗暗切齿。   “你去年收获了多少玉米?”安姆突然换了话题。   “大约三万斤。”叶凡小心翼翼地回答。   “今年的麦子长势不错。”   “是不错,亩产可望达到三四百斤……”   麦子的确长得不错,估计亩产可达500 斤以上,叶凡仍然不想说实话。   “你又开垦了不少耕地?”   “不多,二三十亩,还没种。”   “如果把那片地都开垦出来,一年能打多少粮食?”   “这个……我没算过……”叶凡暗暗心惊,不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尊贵仁 慈的安姆先生,听说陛下对你近来取得的成绩,给予高度的评价,有这事吗?”   “唔唔……”它踌躇满志,惬意地抚摸着滚圆的肚皮:“有这回事,因此,陛 下准备将实验室扩大到每年克隆一万只克隆鼠的规模……”   “扩大十倍?”叶凡吃惊地叫。他曾告诉安姆,他的实验室,每年只能克隆1000 只老鼠。   “对!并且批准了我的第一方案。”   “什么第一方案?”   “取消原始鼠的生存权利!”安姆目光灼灼,挥舞着爪子:“命令已经下达, 我们的军队正在消灭那些矮小愚蠢的原始鼠。”   叶凡想起了自己的建议,悚然心惊。当时,他只是逗逗安姆,没想到它竟然当 了真,他不仅毫无快感,反而害怕起来。无论何种理由,导致一个物种大规模自相 残杀,毕竟不是善举。鼠类能够统治地球,决不会全是像安姆一样好大喜功的蠢货, 一定有不少老鼠反对这种屠杀,安姆一旦受到攻讦失宠,倒霉的一定首先是他,必 须及早置身事外。   “安姆先生,这是种族屠杀,太残忍了,我坚决反对!”叶凡瞥了一眼门口的 二只警卫,提高嗓门,愤慨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是鼠王签署的命令,你反对也没用。”安姆毫不介意他的愤慨:“地球上 有数百亿只老鼠,80%是这种原始鼠,它们除了吃什么都不会。我们每年收获的粮 食本来就不多,大部分被它们消耗掉了,这不行,所以,英明的鼠王陛下批准了我 的方案。”   叶凡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你们鼠国的内部事务,我只能表明我对 此方案的态度,无权置喙,不过,我对你聪慧睿智果决的领导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安姆快活地捻着鼠须,“唔唔”了好几声,说:“如果没有你的启发,我一时 之间也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现在,我在鼠国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了。”   “”安姆先生,我衷心地祝贺你取得的伟大成就。”叶凡谄媚地恭维:“这一 切,都是你的功劳,我能为你工作,感到万分荣幸。”   “唔唔,说得对,你们人类的确太愚蠢了,永远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你说的对,安姆先生,人类的确太笨了,笨得不可饶恕,而我是人其中最笨 的一个。”   “唔唔,你不算太笨,至少你很勤快,所以,我决定奖赏你,你想要什么?”   叶凡什么都不要,只要粮食,尽管农场的收获不错,完全可以自足有余,但他 必须尽可能地扩大库存以防万一。   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什么也干不了。   “我什么也不要,安姆先生,能够为你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农场的 收获虽然不错,但我的人太多,只能满足一半的需要,我不得不派出一些人去寻找 食物,这会严重地影响实验室的工作。如果安姆先生能恢复供应,我相信,一定会 取得更大的成绩。”   收获了玉米之后,每人每月六公斤的供应粮便被安姆取消了,他想重新获得这 份粮食。   “你那里有多少菜人?”   “共计156 人。”叶凡回答,其实不足140 人。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安姆很吃惊。   他扳着指头说:“实验室以及为实验室服务的,有102 人,农场有54人……”   “农场的菜人不能供应粮食!”安姆挥爪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行,安姆先生,他们干的都是重活,每人每天要吃二斤粮,少一两都会 杀了我。”   “谁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我死都死了,你把他们全杀了又有何用?不就是几斤粮食吗?退一步大家平 安,何乐而不为?”叶凡转弯抹角地说服。   安姆站起身来,踱到他的面前,说:“也罢,那就按156 人供应吧。”   “谢谢你,安姆先生,请问实验室要扩大十倍,人员是不是也要增加十倍?”   “不行,多了养不起,也找不到那么多有用的人,我只能批准增加到500 人, 多一个都不行。”   安姆的口气很强硬,梅韵希望借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力量,不意安姆寸步不让, 毫无商量的余地。安姆的另一个决定更令他痛心疾首,它要接管他的农场。经过讨 价还价,安姆同意他收割这一茬小麦,然后立即接管,这是命令,不容抗拒。   它说:“收割完之后,你把农场里的人都带走,一个都不留。”   “那些人不是白痴就是傻瓜,我无法安排他们……”   叶凡始终对柴郎等人心怀戒意,始终不敢将其视为心腹,他想趁此机会将柴郎 等人留给安姆,安姆拒绝接受,它说:“你把他们都带走,实验室周围有许多空地, 你可以让他们种植蔬菜。”   “种菜我可以抽时间,人多了我养不起,你留下吧,安姆先生。”他苦苦央求。   安姆毫不为之所动,它说:“这些人都被你惯坏了,不能用,你若不要,那我 就只好把他们全杀了……”   “别别,别杀,我都带走好了……”叶凡再一次屈服了:“你收走了农场,我 们的口粮怎么办?”   安姆说:“不包括这56名菜人,每人每天一斤粮,全部由我供应。”   “那他们吃什么?”叶凡失声大叫,暗暗切齿。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为实验室的人提供口粮,他们只是一伙无用的菜 人,没有资格享受这种特权。”   “你……安姆先生,你真是太仁慈了。”   安姆狠注叶凡,沉声说:“对于忠于我的人类,我向来是仁慈的。你一直表现 不错,所以,我宽恕你刚才对我的无礼。”   “对不起,安姆先生,我刚才是一时心急……”叶凡慌忙认错:“安姆先生, 你的扩建计划,意味着要新建十个同等规模的实验室,那栋大楼,只能再增加一个, 你打算将其他实验室建在什么地方?”   安姆叩叩脑门,抬爪指指窗外,说:“最理想的地方,当然是这一带,不过, 考虑到我的同胞们酷爱自由,放荡不羁很难约束,所以,我决定,仍然在矿区择地 扩建……”   叶凡正中下怀,他最担心安姆会将实验室迁离矿区,那里距隧道实验室较近, 还有密如蛛网的矿山坑道,里面储藏着大量的生活用品,武器弹药和粮食。他刚刚 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柴郎等人,立刻又愁上心头。这伙人来历不明形迹可疑,若 然是奸细,他将很再难保守秘密。  --------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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