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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绸缪
叶凡带着常氏兄弟进了坑道,检查了存放在坑道内的武器弹药和粮食,以及防
御工事。
这座矿山,方圆数百公里,坑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十分复杂,即便是老常
和他的四位义子,也不敢贸然乱闯。冒险乱闯,有进无出。
之后,他翻阅了老常的藏书,但却没有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他决定去一趟大本营,那里有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还有那座生物研究所的
研究资料,也保存得相当完整。
陆阳的话启发了他,他决定在克隆猫的身上,植入人和金钱豹的基因,使之具
有人类的智慧与爱憎,具有豹的凶残高大威猛迅捷,倘若能够成功,这种新型的转
基因猫,将会成为老鼠的天敌。他依稀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份关于异科
动物转基因实验的资料,不在坑道内,就必定在大本营图书馆。
飞机藏在隧道实验室附近,傍晚时分,三人赶到了隧道,常三和叶子为三人准
备了丰盛的晚餐。叶凡不敢夜航,决定住一宿再走。
饭后,他将同伴们召集在一起,讲了目前面临的局势,宣布了关闭隧道实验室
的决定。
常三听罢,颔首说:“扩建以后,人员增多,鱼龙混杂,很难保守秘密,关了
也好,反正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这里的人咋办?撤到矿区去?”
叶凡说:“不,实验室的女孩子,都回大本营,我明天就把她们带走,其他人
暂缓一步,看情形再定。实验室关闭以后,我打算把它改建成秘密仓库。我感到,
我们和老鼠之间,或迟或早必有一战,必须储备足够的武器弹药和粮食以备万一。
一旦局势有变,矿区的人也要撤走,不过,我觉得,应该留一部分人牵制老鼠。”
叶子已有六个月身孕,生产在即,也要送回大本营。
叶子不依,抱住他的手臂,说:“哥哥,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叶凡拍着妻子的掌背说:“傻丫头,别任性,局势一旦有变,我们立刻就要逃
回大本营,几千里路呐,你这种样子,怎么走得了?”
“不是有飞机吗?”
“从矿区到这里,要走一整天山路,而且,到时候有没有飞机还很难说,那时
候,前有险路,后有追兵,想找个人抬你都不好找啊。”
叶子说:“也许没那么快。”
“那样更糟。”叶凡说:“你忍心让咱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跟着咱们流离颠
沛,长途跋涉吗?好妹妹,听话,别让我为你们担心好吗?”
叶子闻言,不由地想起了那个被老鼠偷去的孩子,心中一阵痛楚,倚在丈夫的
肩头,幽幽地说:“我好想让你天天陪着我,可你常常不管我,我好寂寞、好孤独。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叶子,别胡说。“常三插言说:“老祖宗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有很多事要办,
怎么能天天陪着你呢?”
叶子说:“那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矿区实验室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
子,他一定是喜欢上了那些女孩,怕我碍眼,所以才把我塞到这个山沟沟里来了。”
叶凡默然,妻子怀孕之后,性情变化很大,类似的抱怨和口角时有发生,令他
百口难辩。越抹越黑,免开口为妙。
常三笑呵呵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老祖宗是那样的人吗?”
“你又不在他身边,你知道什么?”叶子毫不客气地抢白,威胁道:“你敢和
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就去找安姆,把你的所作的一切都告诉它!”
“这……叶子,千万别做傻事……”常三软弱地劝解。
“走开!没你的事!”叶子乖戾地叫。
常三老脸发红,无言地走到一边。
“除了你,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眼看越说越僵,叶凡不得不再次解
释安慰:“我答应你,等回到大本营以后,就天天陪着你。”
“你什么时候回去?”叶子紧盯不放。
“这……目前还不一定。”
“你一定要把我送走?”
“我刚才说了,矿区不安全,一旦出事,你会使我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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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总是嫌我是累赘。”叶子的脸上,布满了惆怅与幽怨:“我就再
信你一回。”
“你打算让谁留下?”常三及时岔开了话题。
叶凡瞥了一眼常氏三兄弟,含笑不语。
常三会心一笑,说:“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也觉得非他四人莫属。”
常海接言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山里进可攻退可守,是打游击的好
地方。大本营弹丸之地,一旦大兵压境,很难固守,不如撤到山里来,在广阔的山
区和它们周旋。”
叶凡说:“我也没打算在小城里负隅顽抗到底,不过目前还不能轻易放放弃,
它毕竟是我们的精神依托。这里就交给你们四兄弟,和大本营、山崽三足鼎立,互
相支援,生死与共。”
“互相支援,生死与共,坚持到底!”三兄弟庄严地宣示。
“谢谢你们!”叶凡感激地握了握三人的手:“游击队要马上组建,我们目前
有多少人?”
“这里有16人,都参加。”常茂回答。
常海说:“矿区那边,共有49人……”
“不要算女人。”叶凡插言道:“扛枪驰骋沙场,是我们男人的事,一旦局势
有变,她们都要撤到大本营去。”
“那就只有34人了。”
叶凡说:“合起来只有50人,太少了。这样吧,我走之后,常茂留在这里善后,
老常去矿区,把库存的粮食,全部转移到坑道仓库,注意,要秘密抢运,千万别走
露了风声。告诉常盛,盯紧柴郎一伙,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常
海和常江二位,分头去寻找招募新伙伴,只要头脑清醒,愿意为人类的尊严而战,
就全部请来,愈多愈好。但要注意,据柴郎讲,他有一百多名同伙失散各地,一定
要严加甄别,宁可招不到一个,也不能让那些人混进来。”
“那些人真的靠不住吗?”常三问道:“是不是你太多心了?”
“我没有任何证据怀疑他们。”叶凡回答:“只是一种直觉,这些人,即便不
是人奸,也不是我们的同路人。”
“这很难区别。”常海皱起了眉头。
叶凡说:“的确很难,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柴郎等人你们都见过,这些人的言
谈举止,和我们有所不同,尤其是他们的眼神,他们看我们的时候,就像我们看老
鼠一般,尽管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有一种无法掩饰的轻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
的憎恨,为什么恨,不得而知。此外,他们的语气中,还有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和
目空一切的狂傲。这些,都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特征,只要注意观察,就一定能够感
觉到,如果吃不准,就宁可不要。”
常江接言道:“是呀,我也感觉到,我们在他们眼里,就像一群卑劣低下的癞
皮狗,尤其在那些痴傻的同胞们面前,他们的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反
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嘲笑和鄙夷。总之,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只有在老鼠的眼睛里
才能看到。”
叶凡说:“这也是我对这些人心怀戒心的原因。人找来之后,别往矿区带,也
别进坑道,先找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下来,回头我找二个懂军事的人训练一下。诸位
还有什么事?”
常三想了想,说:“我也觉得这地方不能放弃,常言狡兔三窟,我们可以把它
改造成秘密仓库,或者避难所。”
“好主意!”叶凡大加赞扬:“也可以二者兼而有之,这事要保密,除了有关
的人,别对任何人讲。有只负伤的豹,回来了吗?”
“回来了。”常茂回答:“我在山上发现了它,就把它带回来了,重新处理了
伤口,喂了几顿抗炎药,精神了许多。”
“唔,家里还有几只豹?”
“还有20多只。”
“明天一早都放出去,这一带山高林密,食物充足,有它们出没,可以吓退小
股的老鼠。”
耳旁鼾声微微,叶子依着他的肩头进入了梦乡,他朝众人笑笑,说:“时间不
早了,大家休息吧。”
大厦前的花园,被改建成了停机坪。
听到“隆隆”的机声,人们纷纷跑出门来,迎接他们的老祖宗。
直升机缓缓降落,舱门大开,一群年轻女孩跳出舱门,怯怯地望着眼前陌生的
人们。
叶凡扶着妻子跨出舱门,对女孩们说:“姐妹们,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他们
都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话音未落,老大跑上前来,瞅瞅叶子隆起的肚腹,满面欢笑,在叶凡的肩头拍
了一掌,敞开大嗓门说:“亲家,你回来啦?”
“什么亲家?”叶凡满头雾水。
老大招招手,一位怀抱婴儿的年青妇女走上前来,热情地说:“老祖宗,你回
来啦?”
“去去!别打岔。”老大接过婴儿,朝叶凡怀中一塞,笑呵呵说:“来!亲家,
抱抱你的儿媳妇。”
“屁话!我哪有儿子?”叶凡笑骂,接住了婴儿,掀开被单看去,只见婴儿年
约半岁,生得狮鼻阔口,环眼浓眉,还有一对招风耳,像极了她的张飞老爹。叶子
探头一看,皱起眉头噘起了嘴,心里老大不愿意。
孩子一点也不认生,伸出小手抓他住的胡须“咯咯”地笑。
“是你女儿?”他亲着孩子的手问。
他早就听说老大生了个女儿,前几回来去匆匆太忙,没见着孩子。
“漂亮吗?”老大得意洋洋接过了女儿:“大本营里第一声婴儿的哭声,是她
发出的,所以,她也是老大。”
“非常漂亮,如果像她的妈妈,就更漂亮了。”叶凡话中有话地说,孩子的母
亲不俊不丑,一个平平常常的女人。
“漂亮就好。”老大没听出弦外之音,指着叶子说:“等你们生了儿子,我女
儿就是你的儿媳妇。”
“你小子,原来打这种主意呀。”叶凡“哈哈”大笑:“好!等我生了儿子再
说,你先带她们去吃饭,再安排好住处,明天一早,带他们去熟悉环境。往哪儿安
排,你看着办。”说完,朝众人挥挥手,搀住妻子转身欲走。
“老祖宗,等一等!”老大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叶凡回身问道。
老大说:“前晚半夜,我们的电台接收到一个奇怪的信号……”
“什么信号?”叶凡心中一振。
“我也不懂。”老大傻笑:“报务员说,是什么爱死又爱死……”
“SOS !”叶凡大叫。
“对!就是这个爱什么死。”
“还有什么?”
“没有了,只有这个信号,时断时续,昨晚还收到过……”
叶凡心情沉重,默然无语。除了他,这里没有人知道这是从前人类通用的呼救
信号。有人不断地发出求援信号,说明他们的处境非常危急,迫切需要同类的援助。
他沉思片刻,说:“我没时间,马上电告博士,请他设法和求援者取得联系。”
老大说:“我当晚就通知他了。”
“他怎么说?”
“他回电说,知道了。”
“还说什么?”
“没有了,就这一句。”
“哦,知道了,你去忙吧。”
“又是这句话。”老大望着老祖宗的背影自言自语:“这些老祖宗,一个比一
个怪……”
叶凡一头扎进图书馆,接连三天足不出户,将叶子留在家里哭哭啼啼闹翻了天。
第四天,他出来了,挨了妻子一顿臭骂,转身又钻进了实验室。
十天以后,一种人、豹、猫三位一体的新型胚胎,终于克隆成功了。
好消息接二连三,第一件,博士来电说,他已查明,那座崖洞内的反激力,的
确是一种防护力场,洞内是何情景,目前还无法进入,不得而知。
第二个好消息,牛归田业已查明,呼救信号来自非洲腹地的一个部落,他们有
二千多人,正在遭受老鼠的围剿,情势殆危,请求给予紧急援助。
双方相隔万里,他们势单力薄自顾不暇,而且没有交通工具,想帮也力不从心。
牛归田建议,空运克隆豹支援。接着,牛归田又与欧洲的和美洲抵抗组织取得了联
系。
“用直升机空运?乱弹琴!亏他想得出。”叶凡不以为然。
老大笑笑说:“博士来电说,美洲的朋友愿意为我们提供运输机,同时,他们
也要求我们为他们提供武器弹药。他和山崽正在抢修机场跑道,你要同意,就电告
美洲的朋友,请他们派飞机来。”
“废话!求之不得,怎能不同意?我们还有多少只豹?”
老大说:“有60只,刚刚完成了野化训练,还有60只,进行了一半,山崽那边
也能凑出几十只……”
“好极了!马上电告老牛,就按他说的办,除了豹子,再给他们一些武器弹药,
能运多少给多少,这些东西,我们有的是。”
“博士说,你同意以后,把这里的豹子马上空运过去。”
“你这家伙,说起话来像挤牙膏。”叶凡瞪了他一眼:“告诉老牛,我要往矿
区空运武器弹药,大本营的飞机不能动,把山崽的飞机都派过来,突击抢运。”
他们共有六架直升机,四架在泰山,大本营只有二架,其中一架是叶凡的专机,
不能动。
“我马上去发报。”老大匆匆走了。
叶凡思忖片刻,折身进了实验室。
麦收在即,他原准备今天就走,这些消息,使他改变了初衷,决定再留几天,
复制一批克隆豹再走。
实验室的女孩子们,已经能够独立工作,不过,克隆细胞的工作,还得由他亲
自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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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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