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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诚则灵
一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我胜利了。
终于拿到了SU528航班的机票。这是俄罗斯航班,上海直飞莫斯科的,起
飞时间是5月8日上午十一点半,到达莫斯科是第二天傍晚五点多。太好了,飞机
只要稍稍晚点一会儿,我们出机场,正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一想到这首脍炙人口的苏联歌曲所描绘的情景真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不由地
欢喜雀跃,像个快活的小姑娘。不过,不到上飞机的一刻,我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作协领导虽然在原则上一致同意我出访俄罗斯,但还有一条补充决定:“如果,临
走前陆星儿的身体有情况,感觉不良,马上退票!”事后我才知道,第二次化疗一
结束,作协党组书记任仲伦来看我,一走出我家,任仲伦不无忧虑地说:“我看星
儿的目光是散的,出发前要是还这样没精神,恐怕不行啊。”为最后确定“行”还
是“不行”,在发机票的前一天,任仲伦再一次来看我。我很惭愧,我给大家添了
多少事。但我也是够争气的,体力在迅速恢复,精神状态一天胜似一天。当任仲伦
书记再次来我家“考察”时,他终于举起了最后放行的“绿灯”,并周到地让同行
的作协秘书长带足备用金,以便应付我身体的意外。
我向毛主席保证:不会有意外,一定!我无比欢欣。好啊,眼前亮起的这盏
“绿灯”,清新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而我出访俄罗斯的“壮举”,确实惊动了不少人。为我准备行装,朋友们也一
起忙碌起来,献计献策,首要问题是解决“吃”的困难:要喝上热水,要冲熟麦片,
要泡开方便面。由于国外电压不同,需要变压。俄罗斯的情况更特殊,据说,接线
板一律是两插的圆头。因此,光是解决一只烧开水用的电热壶就兴师动众,我嫂嫂
送来一只小巧的电瓦罐。杭州的朋友特地去买了一只带电座的小铝锅,打了包裹从
邮局寄来。史蜀君去她的摄影师家借了一只有多用插头的电热壶,她说,去欧洲拍
片时,摄制组里的人都用这个电壶烧开水的。安忆则派活给丈夫,让李章送来备用
的插头,以防万一。朋友们周全地张罗,好像我要去俄罗斯过一辈子。
真要成行了,在激动之余,我才允许自己多想想种种可能出现的“万一”和
“意外”,做到有备无患。我首先要向北大荒战友牛耕咨询,他叮嘱过,出发前给
他打个电话。拨通牛耕手机,我开门见山:“牛耕,机票拿到了,你觉得我行吗?”
牛耕的回答毫不犹豫:“你可以去。坐飞机、坐长途车的时候,做做气功,能
帮你解除疲劳。我马上过来给你发发功。”
有牛耕的肯定,我安心许多。虽说,我不知道料事如神的“特异功能”,究竟
神到何种地步,不过,能多一分肯定,对我都是鼓励。在家坐等牛耕来“发功”。
说实话,对气功,我一无所知。可突然需要“气功”帮忙,我不管知与不知,都愿
意相信牛耕的“发功”对这次去俄罗斯的长途旅行是一定有作用的。但气功是门学
问,我的态度却显然功利。好在,我还是比较虚心好学的,我对自己说:从现在开
始,你应该用心了解气功。做任何事都一样,心诚则灵。
从上海飞往莫斯科将近十个小时,我非常适应、非常安然地度过了十小时的航
程。
俄航的班机也显示着大俄罗斯的气派,机舱庞大,座位宽敞,坐着很舒展,丝
毫不觉疲劳。飞机上吃了两顿饭,就是一般的点心和盒饭,这是我出院后第一次吃
干饭,我尽量细嚼慢咽,吃下去倒也无碍。饭后,我多多地闭目养神,按照气功的
要求,通过意念和呼吸,调息、放松、入静,以保证“精足、气旺、神全”。而所
有美妙的意念,都是关于俄罗斯的,关于莫斯科的……
傍晚五点四十多分,飞机准时到达莫斯科。
下飞机时我精神抖擞。心诚果然灵。
2002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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